而且,
这种镇定,不是刻意装出来的。
不知不觉,林奕手举着烛火,一路摸索,开始审视起这厅堂的构造来。
说实在的,这厅堂里安置并不多,正如村里人所传,似乎是被华卖出去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只剩下一些简陋的家具。
这时,唐诗也到处翻找起来。
很快,遗像下的香烛台,共同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那是一张小型的横向木桌,方是用来摆放祭品的,而木桌本身有两个抽屉,林奕尝试着拉了一下,一个抽屉拉不开,另外一个抽屉倒是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这是……”
定睛望去,抽屉里有一份手册。
唐诗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她拿起后,稍翻两页疑惑道:“这好像是哪个老道的手册?”
“道士的东西怎么会落在这?”林奕心有疑惑,拿过手册仔细翻看。
这是一份残页,像是被从一个完整的手册撕扯下来的其一页,而这方,无非是在阐述这本手册的主人,来这家做法事的来龙去脉——
“闰年,猴。”
“故者有二:常山、徐淑慧。”
“收价九百,负责安葬一事,四月初八抵达家院,据了解,无长辈,由长子华立碑守灵。”
“二位故者已故一日,因时日不佳,不宜安葬,需长子华行破鞋,跪破膝,磕破头,讨百家姓之米,得此,故者方可安息。”
读到这,林奕不免想象,当年华是如何步行艰难地举办着这丧事。
“讨齐一百家的米?”
唐诗皱眉,不满的说道:“这是什么破习俗,若是让我去一家一家的磕头下跪讨米,讨够一百家,我才不干,这牛鼻子道士真是害人不浅!”
有些忌讳,流传了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林奕不认同,也不反对,而是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天黑前,长子华如愿归来,带够了百家姓之米,将其烹饪,长子华、小女雯二人食之,准备翌日安葬一事。”
“亥时,我于厅堂做法……”
看到这,却少了一段,好像是被人刻意烧毁掉了一般。
无奈之下,只好跳过这段,顺着下继续看——
“此宅不宜久留,我与家两兄妹嘱咐完了安葬的时辰以及注意事项后,一刻都不愿多待,便匆忙离去,没敢要劳金,连灵牌都来不及标刻故去时日,实乃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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