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曦算是很了解若初,那些带来的伤害不可能轻易被抹去。这段婚姻她试了几次都失败了,要让她再试肯定不可能。
与其这样毫无生气地死守着,还不如给一个放手的机会,给一个重新焕发生机的机会。
结束那些不好的,才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你们这段爱情走得很畸形,是被霍老爷子强行配在一起的。没有走常人的相知相爱必经过程。若初既然很讨厌这段婚姻那就结束它,回到原点。”
杨曦到现在都觉得很神奇,这个在安城尊称的贵公子,竟然肯静下心听她一个疯丫头说这些。
到现在,都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霍南琛没说话,沉冷如雾的眼眸已然像一个混沌的状态:“结束了,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他不敢想,一旦连婚姻关系都没了,他还有什么借口和理由挽留她。
“你错了。”杨曦摇摇头,“结束了,反而可能是新的开始。你以为现在一纸婚书你们就有回旋的余地么?到时候情况可能只会更糟,她可能会更恨你。我相信你知道,她真的很讨厌之前这段婚姻带来的一切伤害。”
“霍南琛,你敢不敢打这个赌?”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边宛如死一般的寂静。
他低哑的声音才响起。
“你让我想想。”
这个赌,算是一生中最大的了。
敢不敢,他不知道。
“那好,你一个人好好想想,我先去看若初了。”杨曦拿好自己的包,再不看他一眼转身朝顾若初的病房走去。
他半阖眼眸,深浓的眸子没有丝毫光线透进。
不知道呆了多久,他才起来。
等再到越城病房时,他手上还拎着几瓶酒。
越城淡淡瞥了下他手上的酒,目光重新落到他脸上:“找我喝酒来了?也好,好像很多年都没和你一起喝过酒了。”
宁棠溪从病床前站起来,默默离开顺带掩上了门。
谁都不会想到,那个翩翩风度的贵公子,似乎一触可能就会引爆。他已经变得,无法自控。
连霍南琛自己都觉得,他眼下跟个疯子神经病没什么两样,只是在若初面前克制着,隐忍着。
酒瓶在地上发出相撞的声音,清晰而刺耳。
“其实,从那次策划的车祸,我就试探出你在哪了。”霍南琛长指将空的酒瓶子放到地上,眼底多了抹嘲弄,“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我以为你回来会带走宁棠溪,会让他们过上有你的幸福生活。”
“可你,却帮她离间我和若初之间的关系。越城,我给过你机会。”
越城依旧淡淡的:“那时候棠棠一心爱你,那时候我没想太多。只要她能和爱的人在一起,能开心,我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有的地方对不住你,可为棠棠做的任何事我都不后悔。”他抬眼望着似乎醉了的霍南琛,“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为所爱的人付出一切。”
霍南琛没再说话,他抬头将手上那瓶酒一口气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