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父母官,最重要的工作无疑是造福一方百姓。
当然,这只是文人、学子的天真想法。
因为只要想想自己为了当上这“父母官”究竟付出了怎样代价,也就没有多少官员还能心平气和去真正造福百姓了。
所以,或许当百姓利益与官员利益没有直接冲突时,他们也会欣然去做一些造福百姓的“雅事”,但这也仅仅是一种能增加官员自身政绩的雅事而已,却与官员嘴上说的是否在造福百姓无关。[
而一旦百姓利益与官员利益发生冲突,毫无疑问,没有一个官员会为了百姓利益牺牲自己的利益。
毕竟他们为了成为这个“父母官”已经付出了不匪利益,或许他们可为了向上晋升付出更多利益,但又怎可能去为那些只能仰仗自己鼻息的百姓也牺牲自身利益。
无论现代社会还是古代社会,无论辩证主义还是唯物主义都不可能。
因此在严正叮嘱刘全必须想办法,没办法也要想出办法来完成今年的上缴炭薪任务后,余宽就毫无压力地领着三万大军离开了刘家村。
但在余宽率军离开后,不到半个时辰,冉睦的黄山军就再次出现在了刘家村视线中,惹得刘家村的警钟顿时又长鸣起来。
刚送走余宽的三万大军,突然又听到盗贼现身的事,刘全的双眼瞬时就瞪大道:“什么?盗贼又来了?这怎么可能?”
“是的,看他们身上装束,好像还是先前那批人。”
“还是先前那批人?”
听到负责警戒的村民禀告,刘全就满脸动容道:“难道他们的目的不是刘家村?或者说他们不是真正的盗贼?”
这不怪刘全会惊讶。
因为黄山军第一次袭击刘家村原本就是在两天前,而以不到两天时间的频率袭击同一个村庄,这在刘全眼中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了,何况还是紧撵着余宽的大军离开就回头,这简直就如同是在挑衅余宽一样。
毕竟在盗贼肆虐的北越国中,不说什么盗亦有盗的问题,而是盗贼想要“丰衣足食”,他们就必须给那些村庄一些休生养息的时间。这样才能做到“以战养战”,保证自己始终能抢到村庄中的富裕物质。
不然将村庄抢没了,将村民抢跑了,盗贼也会跟着一起流离失所。
可现在黄山军又是在干些什么?
或许炭薪是很值钱,但炭薪材料却没什么价值。他们抢夺炭薪材料不是不可以回头『逼』刘家村高价购买,以满足制作炭薪上缴任务的要求,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其他盗贼做过。但真要这样做,他们也不可能放过村庄中的其他财物,乃至是女人。
这就只有村中财物不足时,一些精明盗贼才会干这样的事。
可黄山军不仅除了炭薪材料外什么都没抢,好像什么都不缺一样,甚至于在余宽的三万大军刚离开后就跑了回来,这明显就是另有所图。
所以反应过来,刘全立即说道:“快,你们派一个人去枣兖城通报消息,某亲自去追余大人的队伍,还有叫村民在家中地窖里藏好,别管那些家伙在村庄里干些什么,他们不是真正的盗贼。”
“……不是真正的盗贼,那是什么?”[
作为村长,刘全还是读过不少诗书,不然也不可能完成一些必要的文书工作。可刘全能明白的事,那些村民却未必都能明白。
但知道时间不多,刘全也不会向村民多做解释,直接向外冲出道:“先别说这么多了,大家快准备吧相信这事余大人肯定会处理的。”
而看到刘全冲出去就上马离开,村民也不再犹豫了。毕竟盗贼就是盗贼,不管盗贼来刘家村干什么,那都是足以让他们畏惧躲闪的。
可刘全跑得虽然很快,黄山军『逼』近刘家村的速度也不慢。
望着正向余宽离开方向逃离的刘全,黄山军的士兵就向冉睦问道:“大人,我们不要追上去吗?”
“追上去干什么,我们的任务就是拖住枣兖城的军队不能前去支援荨州城,至少也要让他分薄兵力才行。”
由于兵力上的限制,冉睦手下现在只有三千多人,别说是威胁余宽的三万大军,就是想要威胁枣兖城都不够看。可如果冉睦不去与余宽和枣兖城硬拼,仅凭三千人却也足够将枣兖周边搅得天翻地覆了。
毕竟冉睦明面上只有三千兵马,但谁又知道冉睦暗中还有多少兵马?何况冉睦都敢这样公然挑衅余宽,他就不信余宽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余宽虽然的确带着三万大军离开了刘家村,但却并没有立即奔赴荨州城,因为他至少要让自己的大军巡视一遍荨州城周围村庄,威慑一下那些还在附近游『荡』的盗贼才行。不然袭击刘家村的盗贼即便是个个例,他可不想在自己离开后其他盗贼也跟着疯狂起来。
至于说这会不会让那些盗贼知道余宽的行踪?
余宽不是不担心,而是不在乎。
因为他们假如真敢在余宽带兵离开后袭击枣兖城附近村庄,余宽回来后肯定要将他们一个个收拾掉,而这就是余宽所以要带着三万大军巡视一遍周围村庄再离开的原因。
可即便如此,余宽还是没想到自己刚离开第二个村庄时就被刘全追了上来。
听到刘全说那股盗贼居然又回到刘家村时,余宽顿时就一脸阴沉道:“汝说什么?那些盗贼又回来了?”
“是的,大人。他们的行为根本就不像普通盗贼。小人恐怕他们的目的不单纯,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