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象征性的敲了三下门之后,陈管家便直接推门而入。
不过他也仅仅只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关上房门,便停下了脚步。他并没有向房间的深处走去。
这是老规矩了。
他负手而立的站在门口,轻轻的汇报,道:“高老,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陆越川就会宴请权煜皇。我刚才一直忙着张罗酒宴,这才得了空来跟您通报一声儿。”
高老的声音从房间里的深处传来,他有些惊讶,“这么快吗?”
陈管家有些无奈的说道,“似乎是因为我在陆先生的面前多嘴了两句,才让陆先生决定把事前提前的。不要再晾着权煜皇太久。是我多嘴,还请高老责罚。”
高老银色的头发还是服服帖帖的梳在脑后,他走了过来,挑眉问道:“你别总是一上来就急着请罪,你先跟我说说,你在陆越川的面前多嘴了什么?”
居然能改变陆越川的注意,让陆越川提前去见权煜皇。他对自己的判断十分的自信,陆越川要见权煜皇,至少也要等到明天一早。
陈管家到底跟陆越川多嘴了什么,他很好奇。
于是陈管家就把自己一边替陆越川擦背一边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的跟高老复述了一遍,几乎,没有一个字儿的差别。
谁成想,听完之后的高老哈哈大笑起来,他伸出手指虚空的点了点陈管家的鼻尖儿,“你啊你啊……哪里是多嘴,分明就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陈管家有点蒙圈,“高老?”
“你啊,这是拿了把刀,狠狠的戳在了陆越川的心尖儿上不说,你还翻来覆去的拿刀尖儿在他的心尖儿上捅来捅去。你说他陆越川心里能不痛么?痛,痛极了,痛彻心扉!你的话让陆越川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他到现在都还不承认权夫人是他的嫂子。他还把安宁那个女人当成是一只有妖法的狐狸精。可你的话,让陆越川必须得面对现实。安宁或许是狐狸精没错儿,但权煜皇,他也是真真正正的爱上了安宁,爱的义无反顾,毫无保留。”
陈管家还是一脸不解的看着高老,“这……这有什么意义吗?”
“这意义可太大了!”高老满意的笑眯了眼睛,“聪明人嘛……都是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越是聪明的人,越是会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陆越川现在可是被他最信任的权煜皇给背叛了,他必须要给自己找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也是保护自己。那么,陆越川就把一切的过错全部都推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他总是告诉自己,不是他跟权煜皇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分浅薄,而是因为那只狐狸精太会勾引男人。可你的话,让陆越川必须要面对现实,那就是就算没有安宁的出现,也会有别的女人出现。权煜皇,不可能一辈子当他的兄弟。权煜皇总要娶妻生子的。”
陈管家仿佛明白了,可觉得又更加的混乱了起来。
高老慈祥的看着他,“不理解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你替我办了一件好事儿,我会好好嘉奖你的。彻底断送了陆越川心中的幻想,让他明白,他是彻底被权煜皇抛弃。他的心里,才会更愤怒,更委屈,更绝望。”
也只有如此,陆越川才会真正的放下权煜皇,有机会重新被其他人所收服。
而他,就是那个除了权煜皇之外,第二个可以收服陆越川的人。
除了他,还有谁能收服陆越川这匹野马呀?
陈管家听的有点迷糊,但他明白,自己无意间替高老办了一件大好事儿,他会得到的嘉奖是远远超过他想象的。
在对待下属这方面,高老跟权煜皇很像,他们从来都不曾吝啬过。
高老挺高兴的,即将要得到了大嘉奖的陈管家也挺高兴。而在房间里等着酒宴准备好,就可以去跟权煜皇见面的陆越川,心情也非常不错。
每个人的心情,似乎都相当的愉悦。
只是这愉悦的理由,就大不相同了。
“好了,你不用在这儿陪着我了。权煜皇怎么说也是客人,我们可不能失了待客之道。”高老意味深长的说道,“把身份尊贵的客人一个人丢下,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陈管家心领神会的闭眼、点头,“明白,明白。”
……
“权五爷!”
听到有人叫自己,站在客厅的中央一动不动,宛若一尊战神雕像的男人,掀起眼皮,斜睨了一眼,看到是陈管家,权煜皇英俊的脸庞上明显闪过一道厌恶。
陈管家把他脸上的厌恶看的一清二楚,可他笑的越发的灿烂和讨好了起来。
高老要的,就是权煜皇不痛快。
权煜皇越不痛快了,高老才能越舒坦。
而他,就是那个会让权五爷不痛快的肮脏虫子。
知道权五爷最讨厌卑躬屈膝的奴才,陈管家把自己的姿态就放的越低。还是那句话,权五爷越不待见什么,他就是越要干什么。横竖一句话,在有限的时间里,最大限度的给权五爷找点不痛快。
哪怕,只是碍了权五爷的眼,对高老来说,也是非常乐于看到的呢。
陈管家谄媚的蹭到了权煜皇的身边,“权五爷,您瞧我,可真是不会办事儿呢!居然把您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主子们吩咐了,要我一定好好的招待您,绝对不能有片刻的怠慢呢。权五爷,我就在您身边伺候,您有任何的吩咐,都可以跟我说。”
权煜皇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谄媚讨好的奴才样儿,他英俊的脸上明显表现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