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安宁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手表,“走。”
正当她要走出藏身之地的时候,杜冰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皱起眉头压低了声音的说道,“不太对劲。”
安宁不疑有他,“哪里不对劲了?一直很安静,也没有异常的声音。”
“就是太安静了,才不对劲。”
这里已经是最后一小段路程了。只要顺利的通过了这段路程,前方,就是林晚晚给他们标注出来安全的红点位置。只要通过这一小段路程。
司机这次给她们两个人找的藏身之地,是在早已经废弃,墙皮和铁皮都已经剥落的,看起来应该是一个临时休息处的小房子。
杜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一边小心翼翼的探起身子,从已经布满了灰尘的玻璃上向外边观察周围的情况,她说:“我们一路走来,都有流浪狗低吠的声音,还记得吗?”
安宁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表情凝重到了极点,“你这么一提醒,的确是不太对劲。”
早就已经废弃了几十年的老厂房,已经成为了流浪猫狗的容身之地。她们一路走来,总是能够或近或远的听到流浪狗低吠的声音。但现在,外边太安静了,安静到了诡异!
“流浪狗是最聪明的,他们非常懂得趋利避害。我想这附近可没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为什么流浪狗不会出现在这附近呢?”杜冰慢条斯理的说道,同时压低了身体,重新蹲回到了原位,“已经三分钟了,司机没有给我们任何的提醒。外边又太过安静,安宁,我想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安宁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杜冰把手伸到了她自己的裙子底下,她忽然按住了杜冰的手腕。杜冰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疑惑的望着她。
“还是那句话,如果前边真的有危险,司机又没有给咱们任何的提醒,那么只能说明司机已经遇害。权煜皇指派给我的司机,单兵作战能力在九处是排的上名号的,如果有人能够消无声息的解决掉司机,让司机在临死之前连一声都发不出来,那么只能说明,人家是早就已经埋伏在了这里。你觉得我们藏在这里,就能安全吗?我们能坚持得到虎将军赶来吗?”
杜冰表情沉重的摇摇头。
“如果司机真的遇害,那人家找到我们,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与其躲在这个密封的小房字里,给人家来个瓮中捉鳖,我们还不如出去,拼一把。至少,我们还有逃跑的机会。”安宁也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笑出来,她勾起嘴角,笑的温柔又挑衅,“杜检官,你跟我一样,也不喜欢坐以待毙对吧。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再努力一下,就这么等着人家找上来,我不会甘心的。”
“那还废什么话?走了!”杜冰伸手又要去撩裙子。可她的手腕,再次被安宁给按住。
“忘了司机的话么,一个能够消无声息干掉司机的人,也绝对不会给你扣下扳机的机会。把你的手枪藏好,或许在最危机的时候,还能救我们一命。”
在实力过于悬殊的情况下,出奇才有一线制胜的可能。
距离司机跟她们商量好的等待三分钟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三分钟的时间。如果司机没事儿的话,他一定会折回来找她们的。可司机到现在也没有出现,情况……真的就是每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最坏的情况了。
林晚晚给她们找出来的唯一有可能生还的路线,敌人早就已经摸清楚,并且也就已经派人埋伏在了这里。
刚才她们一路走来,连安宁这个外行都看的出来,如果要埋伏的话,将会有许多的机会,有非常的地点都是绝佳的埋伏地点。可敌人……却没有这么干。而是在她们最后一段路程的时候,进行了埋伏。
敌人的用意是什么呢?
安宁正皱着眉头思索的时候,杜冰狠狠的推搡了一下她的肩膀。
在这种时候,每个人的神经都很敏感和脆弱,同时,也暴躁到了极点。
“还愣着干什么?司机已经遇害了,你不走真等着给人家瓮中捉鳖么?!你想当鳖,我他妈还不愿意束手就擒呢!就算知道没有逃出去的几率,但如果不最后垂死挣扎一下,我他妈不甘心。”
杜冰说完,狠狠的揪住安宁的衣领,就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敛了敛心中的疑惑,安宁跟在杜冰的身后,两个人压低了身体从藏身的小房子走了出去。
杜冰打开已经破旧不堪的房门,顿时静谧的空气里就发出了破碎的像是生命垂危的人躺在病床上呻吟的嘎吱声——
此时此刻,任何的响动,都能让安宁跟杜冰这俩姑娘像是受惊的兔子。
“这破门!”杜冰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她狠狠的咒骂了一句,“真他娘的晦气!”
“抱歉,我想两位看到我,才是最晦气的吧。”
杜冰和安宁正弯着腰摸着刚走出小房子,抬头一看,对面已经站了两排的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打扮的人。
他们清一色都带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两个鼻孔。连嘴巴都没有露出来。
当她们两个人从小房子里一走出来,对面站着的一排雇佣兵,动作整齐划一到了像是粘贴复制的,齐齐举起了手中的枪.械,黑漆漆的枪口,就对着安宁和杜冰全身每一处致命的部位。
果然!
安宁和杜冰心中齐齐的这么想着。
连垂死挣扎的机会,也不留给她们么?
既然已经没有了逃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