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她已经能够从权煜皇的只言片语与细微表情里,读出他的心思?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疑问,让安宁自己的心尖儿,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不过她强行将这种心颤肝抽的情绪压下,抬起眼皮,斜睨着站在卧室房门口的林晚晚。
又要演戏了?
她有时候真相拧着权煜皇的耳朵,大声的告诉他,她是法学系的学生,会搓火球的那种。她真的不是表演系的学生!虽然,她曾经被当成过是电影学院的校花,但她真不是表演系的学生!
能不能不要每天都让她演戏演戏又演戏?
她演技真的没有很好!
心里愤怒的呐喊,权五爷显然听不到。
安宁冷冷的斜睨了一眼林晚晚,语气更冷,“我很累了,要休息,你下去吧。”
“你刚才没听老大说么?我被他留下来,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安宁冷笑连连,“保护我,也不至于将我当成是犯人严加看守吧?!我就不相信了,在这座宅子里,还敢有什么人对我不利,还敢有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我动手。我就待在这卧室里,哪里也不会去,你觉得我会有什么危险吗?”
林晚晚皱起眉头,她虽然性格火爆,人称九处小辣椒,但她却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
安宁是怎样的一个人,林晚晚与她接触虽然没有很多,但几次接触下来,也足够让林晚晚知道,她安宁不是这么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分不清楚人家是好心还是恶意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林晚晚认识的那个安宁,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诚然,安律师嘴巴很毒,但她嘴巴却不贱,更不会这样主动的点燃战火。
所以,林晚晚只是狐疑的看着她,并没有立刻发飙。
安宁在心里扬了扬眉头,怎么,猛药的分量不够吗?
她是不是得再加点猛料了?
“安律师,你不要不识好歹。南宫已经为了你被人害进了医院,现在生死都不知。好,这也不怪你。我听陆师爷说了,你也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人。我可以不怪你,但不管怎么说,如果毒蛇没有误会你在南宫的车上,他是不会……”话头猛地戛然而止,林晚晚也发现自己多嘴了。
她扁了扁嘴巴,冷冷的说道:“我只是在负责你的安全而已。我不会进卧室,那是老大的卧室,没有他的允许,连陆师爷也不能进去。所以,我只会站在门口看着你。你说这是我监视你好,还是其他什么也罢,都随便你。但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务罢了。”
安宁挑眉,“林晚晚,你是在完成权煜皇交代给你的任务,还是借机监视我?就因为……我抢了你暗恋的男人?就因为你暗恋权煜皇,结果他去娶了我?”
这话,安宁知道说出口有多过分有多伤人。
但她已经做好了日后向林晚晚道歉,并且林晚晚怎么对待她,她都照单全收的准备。
林晚晚在完成权煜皇交代给她的任务,她这边又何尝不是如此?
权煜皇将她拖进来,不也是让她扮演一个角色么?
“安律师!”
果不其然,听了她这番话,林晚晚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怒气了。
安宁表情不变,“现在连嫂子也不叫了?九处就这么没规矩么?”
“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看过分的是你才对。林晚晚,你是来保护我的,不是高我一头的主子。你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就因为南宫现在被人害进了医院,生死不知!医生说他就算是活下来了,也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就这一点,够不够?!”林晚晚彻底炸了,快步走进了卧室,站在安宁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死死盯着她的脸庞,“安律师,你他妈可真够没良心的啊!”
“林晚晚,我提醒你,注意说话。”安宁表情很冷漠,“我是权煜皇明媒正娶的妻子,理论上来说,我是你的主子。你跟我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是自己赢取的。你这样儿,叫我怎么尊重你?”
“我哪样儿了?林晚晚你把话说清楚。不然,别怪我受了委屈去找权煜皇讨个——”
‘啪——’
清脆的巴掌声儿,又透又亮。
在这过分宽敞的卧室里,还有回声儿。
安宁也实在没有想到,她这一剂猛药还没把家里不干净的老鼠给勾出来,却反而让她自己先挨了一巴掌。
笑了笑,她伸手蹭了蹭嘴角,嗯,没流血,没破皮。
显然林晚晚在暴怒之中的这一巴掌,也是控制着力道的。
不说话,安宁只是似笑非笑的掀起眼皮,懒洋洋的斜睨着林晚晚。
不知道为什么,林晚晚被她看的有点发毛,也有点……心虚。
挺了挺胸脯,林晚晚吼,“看什么看?对!就是我打的你,因为你该打!你要是有委屈,现在就去找老大告状,你看我会不会怕你跟老大告状!”
安宁将因为林晚晚那一巴掌而散落的几缕黑发别在耳后,似笑非笑,“你要真不怕我跟权煜皇告状,你现在抖什么呢?”
“我气的!行不行?!”
“好了,林晚晚,你打也打过了,气儿也撒过了。你现在可以出去,让我一个人安静的休息一会儿了吗?”安宁疲惫的摆摆手,“我真的累了。”
林晚晚狐疑的挑起眉头,不说话,也不离开,就那么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这女人……脾气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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