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权煜皇从鼻尖儿发出的那一记轻蔑的冷哼儿,张恺连忙用手背胡乱的蹭了蹭眼睛,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我失态了。”
安宁死死的蹙起娟秀的眉头,冷冷的注视着男人。
“权煜皇,你太过分了。”
从小花的父母出意外死亡到现在,除了小团子,没有一个人听过小花开口说话。现在张恺师兄猛然间听到小花愿意开口说话了,他激动到红了眼眶,这太正常了。有什么可丢人的?
姓权的以为人人都跟一样,有一副铁石心肠么?
铁石心肠——
这四个字儿,安宁差点就从嘴巴里说出来了。
可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儿,她又活生生跟吞了回去。
如果她跟权煜皇刚刚认识,她一定会以为他是在嘲笑张恺师兄红了眼眶。可她跟权煜皇接触了这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她很清楚,权五爷他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他会为了自己的兄弟死,而心中难受,尽管他的表达方式是发脾气,是变得喜怒无常,让身边的人都心惊胆战。他也会为了自己的宝贝弟弟,而露出担忧的眼神,尽管,那担忧的眼神只是一闪而过。
权五爷,不是铁石心肠。他只是不擅长更不愿意去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情绪。
其实权五爷的心,也是肉长的。
老爸从小就告诫她,说话要三思。不管是什么情况,想要说什么话,都要在脑袋里先想上三秒钟,然后才能说出口。
有时候,话,比刀子,更锋利。
老爸对她的教育,果然很成功。
那伤人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安宁深吸一口气,迎上了权煜皇渐渐变得阴鸷冷彻的妖眸,掀唇一笑,“五哥,我师兄比较感性。当初师兄出国深造的时候,还抱着我师父哭的都快昏过去了。第二天上飞机的时候,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怎么样,现在你信了吧?”
张恺一愣,随即特别不好意思的垂了垂眼皮,“安师妹,你又在背后抹黑我了。我只是抱着冯教授红了红眼眶,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安宁轻轻浅浅的笑着,将脑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没说话。
张恺师兄眼睛里闪过的情绪,她不是没有看到。只是……她只能当做没有看到了。
没有告诉张恺师兄她已经结婚了,真的不是因为她还想跟张恺师兄发生点什么事情,她如果真想在婚内跟张恺师兄发生点什么事儿的话,那她也不会直接把张恺师兄叫到凡尔赛宫殿的了啊!
她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罢了。
总不能张恺师兄回国约她吃饭,她上来就告诉师兄,她已经结婚了吧?
万一人张恺师兄仅仅只是想要跟以前的同学吃吃饭聚一下呢?那这样的话,她岂不是给自己加戏太多!
哪儿有人一上来就说‘我已经结婚了’这样的话儿,那不成了小二.逼么!
早先在幼儿园门口碰见师兄,她也没找到机会说这话儿。跟上边的道理是一样的。
其实她应该早点跟张恺师兄说这件事儿的。
之前跟苏师姐打电话说宝宝情况的时候,苏师姐很随意的提起了一句张恺师兄回国了,好像是为了她才回来的这样的话。她当时打了个哈哈给敷衍过去了。
苏师姐跟张恺师兄虽然没有什么联系,但他们是同一届的同系生。两个人再怎么没有联系,经过同学也是有些了解对方情况的。苏师姐说张恺师兄好像是为了她才回国的,基本上是不会有假。
如果只是道听途说,苏师姐也不会状似不经意的跟她提起这茬。
“嗯——”
忽然,腰肢儿上一疼。
安宁抬起眼皮,便正好撞进男人那深邃的妖眸之中。
“安小妖,尽快把你的事儿解决了。”权煜皇的脸庞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听起来没什么,但安宁知道,这男人,又在不耐烦了。
刚才在她愣神儿的时候,陆越川已经让小团子带着小花去楼上的卧室玩儿了。
小花愿意跟小团子亲近,也只愿意跟小团子亲近。
让两个孩子自己上楼去卧室玩儿,打发了孩子的同时,也能让小花放松下来。
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心里收到过创伤与刺激的孩子,很容易惴惴不安。
“是啊,安师妹,你急急忙忙就叫我过来,到底想要说有关莹莹的什么事情?”事关自己朋友的孩子,张恺收起了心中的酸楚与复杂,认真的问道,“你想问我什么?”
“莹莹的父亲,是……胡教授吗?”
“是的。”张恺点点头,随即一愣,“你怎么知道?”
“胡教授跟我老公有点关系。这个等会儿让我老公跟你说。”安宁飞快的说道,“我找你想说的,是有关莹莹她姨妈的事情。张师兄,胡教授死后是留下了大笔的遗产对吧?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与财产继承法,莹莹现在还未成年,她无法继承胡教授留下的遗产。这——”
“法律上的东西,你就不用说了。我很清楚。”张恺轻轻皱了皱眉头,“在莹莹十八岁之前,这笔遗产莹莹的监护人有使用权。等莹莹年满十八岁之后,她的监护人才会将这笔一颤交给莹莹。等于说现在莹莹的监护人是谁,谁就可以得到胡教授留下的这笔遗产,打着照顾莹莹的旗号,随意的使用这笔遗产。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对吧?安师妹,如果你要说的是胡教授遗产的事情么,那么我也不妨跟你说句实话,胡教授与他妻子的两家人,现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