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懒洋洋的嗯了一声,没接这茬。
还不是曹大律用她用的顺手了,换别人他不习惯。
曹有德曹大律,一个典型的chù_nǚ座!
龟毛着呢,龟毛到什么程度?
连他办公桌上文件的摆放位置,他都有严格且明确的规定。必须要跟他办公桌对齐,再与他电脑平行的交叉点。
要是稍微有一点点的偏差,曹大律倒是不会明明白白的发脾气,但他一定会摆出一张臭脸。直到……她将文件的位置摆放在他要求的地方。那张臭脸才能有所缓和。
安宁忽然有点担心,她要是去了检察院,教科书式chù_nǚ座的曹大律可怎么办?同时,心里又同情了那么一下接替她职位的可怜虫。
日子……肯定会难熬。
她也是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适应了曹大律的所有非分无礼规定与要求。
那一个月的时间……别提了,简直生不如死。
……
安宁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走出来,眼角一撇,看到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还不睡觉吗?”
孙香雅扯着自己身上田小甜大几千块买来连穿都没穿过一次的睡衣,一点点蹭到了安宁的面前,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她心中烦躁不已。
“不睡觉的话随便你。但不要打扰我跟房东休息。房东的脾气你已经见识过了,不怎么好。”
说完,转身便要回卧室。
不料——
她斜睨着孙香雅抓着自己手腕的小手,挑了挑眉头,“还有事儿?”
“姐姐……”孙香雅狠狠的搓揉着那件昂贵的睡衣,“你……真的不能再帮帮我吗?”
安宁不耐烦的拧起娟秀的眉头,“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在律所的咨询室就已经谈妥了吧?我收留你一周的时间,一周之后你是接受我给你找的工作,还是要流落街头,又或者是回去找你的父亲,都随便你。就在——”
说到这儿,安宁稍稍有几秒钟的停顿,抬起手腕扫了一眼,她冷静的报出一个精准到分秒的数字,“五个小时又四十七分钟之前,你是亲口答应了的。就在我工作的律所的咨询室。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又反悔了。”
孙香雅急切的摇头,?“我没有反悔!我只是——”
“没有反悔就遵守约定好的条件。”安宁没心思也没精力再听孙香雅说下去,“我会尽快给你找到一个工作,找到之后你就立刻搬出去。刚才在律所你是听的清清楚楚,房东她并不愿意收留你。一周的时间,也是我替你求来的。好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就这样。”
拉着她手腕的小手,慢慢的松开。
孙香雅低着脑袋,安宁并不能看到她脸上此刻的表情。
“姐姐,你是真心想帮我的吗?”
如果她是真心的,又怎么会如此羞辱她!明明——她都已经嫁给那个财阀大公子了!
若是安宁此刻低头仔细的看上一眼,就看一眼孙香雅的表情,她就能清楚的看到孙香雅那双清澈眼底的恶毒怨恨与……嫉妒。
可她只是轻轻的拨开那双若即若离扯着她手腕的小手,转身向卧室走去。
她真是多一个字儿都懒得跟永远都不知道满足与感恩的孙家人再说。
有些人天生如此。不管人家对他们再好,他们都不会满足。他们永远想要的更多,且,一点点都不想付出。
伸手就要。
你不给,就是你无情冷血没人性。
你给了,那就是天经地义应该的。
这种人喂不熟,给的再多,在他们心里都没有任何的感觉。但你若是有那么一次没有给,或者给的少了,这些人就会记一辈子。
对他们的好,他们永远不会记得,选择性失忆。但对他们的不好,这些人绝对能记到下辈子,黄泉路上也不会忘!
孙阳山是,孙香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