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培亮发现后面始终跟着一辆黄包车,黄包车上坐着两个便衣,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跟踪了。
“孙师傅,请你直接把我拉到天府咖啡馆。”
“长官,您不是要到上谭路吗?怎么又要到天府咖啡馆,我可听说那里发生了一场要命的枪战,死了不少人,您......。”
“孙师傅,你可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叫你把我拉到上谭路?要是想保住项上人头,最好不要乱说,一旦有人问起你,你就说那位长官上车一句话都不说,他叫我拉到哪我就拉到哪,只要给钱就行。”
孙东来不明白刚才还说话和气的这位长官,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但为了保住项上人头,这年头还是少说话多拉客,保住小命要紧。
他说的没错,丛培亮刚一上车就告诉孙东来到上谭路,其目的就是想及时跟隐蔽在上谭路,李大娘家的武装工作队队长萧峰接头,把宋世文的秘密命令传达给他。
没想到后面跟上来尾巴,丛培亮为了安全,只有改变路线,直奔天府咖啡馆。
后面跟来的那辆黄包车上的两名鬼子便衣,看前面的黄包车突然拐向锦东路,眨眼间从眼前消失,紧张的催促黄包车夫:“快快的跟上前面那辆黄包车,你的明白?”
孙东来拉着黄包车拐进锦东路,坐在车上的丛培亮回头看那辆跟踪的黄包车没跟上来,为了车夫孙师傅的安全,低声说道:“孙师傅,跑慢点,等后面的黄包车跟上来。”
时间不长,跟在后面的黄包车拐进锦东路,看到跟踪那辆黄包车不紧不慢的就在前面,并没有借机逃走,这才放下心来。
孙东来拉了几年黄包车,可以说对晏城大小街道胡同摸得门清,走哪条路近、哪条路远,都装在脑子里。
当他知道被跟踪,马上小心的问道:“长官,咱们是抄近路还是......。”
“我没有什么急事,一切随你,只要能把我拉到天府咖啡馆就行。”丛培亮不清楚为什么会离开宪兵医院就被跟踪,难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为了弄清楚后面这辆黄包车上坐的两个人,到底是便衣跟踪,还是一般的坐车的客人,他突然对孙东来说道:
“孙师傅,你可以多转几条街,但不要叫后面跟踪的家伙,看出来是在绕圈子就行。”
孙东来非常配合的在大街小巷转来转去,始终没甩掉后面那辆黄包车,丛培亮已经断定,自己确实被跟踪了。
转了几条大街胡同,孙东来终于把丛培亮拉到天府咖啡馆这条大街。
离天府咖啡馆还有三十多米,丛培亮低声喊道:“孙师傅,请在前面那个小商铺停下。我下车后,后面跟踪的那辆黄包车上的人,一定会找你问我在车上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最好一问三不知,不然你会很麻烦。”
说话之间就到了那个小商铺跟前,停下车丛培亮从车上跳下来,付了车钱连看都不往后看一眼,直接走进小商铺,买了一盒哈德门,抽出一支点上,吐着烟雾悠哉的走出来。
就在丛培亮刚走进小商铺时间不长,后面跟踪的两个鬼子特务跟了上来,跳下车掏出枪顶住孙东来低声喝道:“要想活命,快把车拉到后面那条胡同。”
孙东来虽然得到丛培亮对他提出的警示,心里有所准备,可真被两个持枪的鬼子便衣威胁,心里还是怕的要命,不得不听话的拉着黄包车,快速冲进那条胡同。
丛培亮走出小商铺,刚好看到孙东来拉着黄包车钻进那条胡同,他不放心的掏出枪快速跟了上去。
快接近胡同口,丛培亮放慢脚步,小心的靠近。
听到胡同里传出一个鬼子的恐吓:“你只要老老实实的交代,刚才你拉的那个人,你的跟他认不认识,你们都说了什么话,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不但不会杀了你,还会给你十块大洋,否则死啦死啦地。”
“皇军、太君,我就是个拉车的,根本就不认识那个长官是谁,他跳上车就说了一句话,天府咖啡馆,你给我跑快点,再一句话没说,我怎么会知道他是谁?
再说他是个身上有枪的长官,只要给钱,他叫我拉到哪我都......。”
“混蛋,你要是不说实话,就把你抓进宪兵队审讯室,叫你走着进去成为死人的抬着出来,你的听到了没有?”
孙东来哭咧咧的喊道:“皇军、太君,您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拉的那位长官是干什么的,再说他是长官,我猜一定是跟你们一伙的。
只不过可能不是一个单位,你们不认识罢了。要是你们想弄清楚,那位长官下车走进跟前的小商铺,现在找到不就问清楚了吗?”
不等两个鬼子便衣说话,孙东来接着喊道:“皇军、太君,要是你们两个真要找那位长官,我想他一定没走多远,我现在出去一定能追上,只要把他找到,我就没事了是吧?”
两个鬼子便衣觉得这个黄包车夫可能说的是实话,要是真把他弄死了没人看见倒好,要是被人发现堵在这胡同里,恐怕有性命之忧。
孙东来看这两个鬼子便衣好像在犹豫,为了尽快脱身,掏出今天冒着风寒拉客赚来的车钱,双手递给两个鬼子便衣。
点头哈腰的说道:“皇军、太君,这是我今天的辛苦钱,不成敬意,都孝敬二位太君,请放了我吧。”
两个鬼子便衣,看孙东来手里捧着十几个铜钱,鄙视的刚想狠狠地收拾一下孙东来,其中一个一把抢过孙东来手里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