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啦!”后面的人喊着,已经热火朝天地向城内走去。
看着这群人,如此大大咧咧,没有半点军队的样子,纳麟哈剌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犯了个错误。
“大人,我也进城了,明日再去府衙相报。”杨通贯说道。
“杨将军,不如今日到府衙就寝。”纳麟哈剌说道。
“不用了,我军今夜,先露宿杭州城内即可,我虽然是领军统帅,也要和普通士兵一样。”杨通贯说得非常客气。
这话,让纳麟哈剌又放下心来。
天色还早,回去了,还能补个囫囵觉,所有的人都进了城,纳麟哈剌也就跟在后面,向府衙走去。
所以,他并不知道,这群苗人们进城之后,究竟都做了什么。
其实,杨通贯根本就不是害怕纳麟哈剌,虽然他是江浙行省的平章政事,是个从一品的大员,对于杨通贯来说,他就是个人而已。
刚刚杨通贯的那番表态,只是想要能进城而已。
天亮之前,就是他们的狂欢之时!
“咣,咣,咣!”磨豆腐的老刘头,家里的门被一个劲地敲。
“开门,开门。”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语调有些奇怪。
虽然在天亮之前,不准在街上走动,但是,凡是做豆腐的,都起得很早,得磨豆子。老刘头一直在忙着。
听到声音,老刘头以为是赶早来买豆腐的,只得起身去开门。
“嘎吱!”随着开门声,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老刘头睁大了眼,这些人的穿着,简直和猎人有些相似,他们的手里,还拿着武器。他们是干什么的?
“老头儿,你家里,有什么吃的没有?”来人问道。刚刚问完,就在鼻子里嗅了嗅:“原来是豆子的味道,是给牲口吃的吗?”
说完,他们就走了进来。
“各位…”老刘头还没有问完,就已经有一个人,用粗壮有力的手,拨开了他,接着,走进了房。
“有豆浆,我们把这锅豆浆熬了喝。”一个人进房,已经发现了里面正在磨着的豆浆。
“好,老头儿,快给生火。”另一个人向老刘头说道。
老刘头终于明白了,这几个人,是来打劫的。
他在杭州城里住了二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他不知道,这几个人已经在心里感觉很不爽了,他们来的这家,原来是磨豆腐的,看样子,这家里,能有些宝钞就不错了,至于银子,肯定没有。
“咦,这里还有一间屋子?”另一个人喊道。
听到这话,老刘头突然心中一惊:“各位大爷,这房里堆的是杂物,没什么东西,我这就给各位大爷熬豆浆去。”
只赔了这一锅豆浆,也就算了。
谁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人就走了进去,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哦帕!哦帕!(女人!)”
听到这话,所有的人都两眼放光,向房间内冲去。
“各位大爷,小人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才十三岁啊…”老刘头说着,就要挡住门口。
早已经有两个人,将他抓住,接着,房间内,就传来了女子的惊叫声。
“畜生!我和你们拼了!”老刘头豁出去了。
可惜,他还没有行动,就在后脑勺上重重地挨了一下,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房间内,传来了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以及女子的惨叫声。
这一夜,是杭州城苦难的开始,即使是当初的蒙古鞑子进城,也没有如此暴行。
苗兵们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见识一下这杭州的繁华,体验一下这里的女子的身体,顺便捞些财物。
现在反正已经进了城,这里,就是他们的天下!
他们是从南门进城的,所以,最先遭殃的,就是南城区的百姓,而就在第二日,得到了消息之后,不少城里的百姓,都选择了赶快出城,到亲戚家躲避,这群人什么时候走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第二日,杭州路的总管吴自珍,就已经被连续不断的击鼓鸣冤吵得无法安心,不少百姓哭哭啼啼地上来,向总管大人报告,自家被歹人光顾了,家里被洗劫一空,连家里的女人,都被歹人给侮辱了。
吴自珍一听大怒,立刻派衙役,前去缉拿凶手。
但是,没有半个时辰,派去的人就回来了,他们没有把凶手带回来,相反,自己都无法站着回来,是躺着被人抬回来的。
他们见到了凶手,但是,那些凶手们丝毫不顾王法,还行凶,将他们给伤了。
而那些凶手,就是凌晨才进城的那群苗兵们。
接二连三的消息,让吴自珍终于无法忍受了,如果这里他做主的话,他已经下令,让这群匪兵们立刻离开杭州城,离开江浙行省!
但是,他说话不作数,于是,他只能立刻前去请示平章政事纳麟哈剌大人。
听到了吴自珍的话,纳麟哈剌也愤怒了,立刻派人去找杨通贯,让他约束自己的部下,不得在杭州城内胡作非为。
而接受到命令的人,将杭州城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杨通贯,他已经藏起来了。
而那个大将吕才等人,倒是找到了,那个时候,吕才正在心满意足地从一家老字号的珠宝店里面出来,脖子上,身上,到处挎满了珠宝。
听到了要去见平章政事,吕才只说了三个字:“我不去!”
这几名纳麟哈剌的手下,平时也是蛮横惯了的,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