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拆正在思考刘浚还有巨鼎王刘全和他都姓刘的问题,料不及施一刀拎起铁棍朝着他便砸了下来。
施一刀常年剐人,身上自有凶悍血气,一棍子砸下来,在刘拆眼中竟然掀起一股血浪来,并且施一刀肩膀上还有头顶上的命灯在这一瞬间腾的燃起红色的血焰,将方圆十丈之内全部染红。
刘拆倍感惊讶,这血气如此浓烈想必鬼神都不容易接近施一刀。
不过,施一刀终究只是一个寻常人,即便长得比一般人粗壮也比一般人更有力气,但在此时的刘拆面前还是不够看。
刘拆坐在马扎上一动不动,伸出擀面杖粗细的小胳膊,迎着这根棍子就抓了过去。
这简直就是螳臂当车!施一刀觉得自己这一棍子下去,刘拆的整条手臂就算是彻底完蛋了,能被砸成烂泥然而,叮的一声脆响炸开,等着血光迸射,惨叫连连的施一刀一对牛眼珠子瞬间就瞪直了。
刘拆竟然用那消瘦的手掌生生的接下了他这使劲全身力气的一棍。
施一刀用力的拉拽被刘拆抓住的那根铁棒,然而,这根他天天挥舞的五十斤重的铁棒宛若焊死在刘拆那只连铁棒都攥不全的小手上,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这根铁棒都纹丝不动,甚至连刘拆都也纹丝不动。
刘拆嘴角咧开,露出满口的小白牙,“施大哥,你这是干嘛?”
施一刀用全力拉扯铁棍,头顶上青筋蹦跳,一张脸憋得血红,却全无用处,只能松了力道,喘着气道:“刘拆,我不知道你现在究竟有什么鬼,你要为你的父亲兄弟报仇尽管冲着我来,不要祸及家人!”
刘拆愣了下,眼神微微一眨这才依稀明白了点什么。
“你的意思?那个巨鼎王刘全该不会是我爹吧?”刘拆试探着问道。
他姓刘,刘全也姓刘,刘浚也姓刘,大家都是造反被剐,这很明显就是一家人啊,之前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显然,当时的他将心思都用在了别的地方,对这具身躯原本的主人的事情没太在意。
施一刀一张脸上横肉直跳:“别告诉我你连你爹叫什么都不知道!”
刘拆手中一松,放开了施一刀的铁棍,摇头道:“我真不知道,我对这些人不感兴趣,我是在牢中长大的,没见过亲人父母,我和他们之间没什么感情,所以,我不是来为他们报仇的,我受人托付想找刘浚的尸体,所以才想到你肯定能知道点什么,这才登门的。”
施一刀犹疑的盯着刘拆,片刻之后,觉得刘拆没有必要说谎,真要报仇,何必拐弯抹角?
此时施氏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盆出来。
按理说,这大冬天的,吃饭也应该进屋,但施氏那敢将刘拆这个通缉犯让进屋中?所以将饭菜捧了出来。
刘拆见了连忙站起来道谢:“多谢嫂子,我确实饿了,那我不客气了。”
刘拆是真的饿了,才刚刚吃完,马上就饿,刘拆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
施氏远远的将盆放在花墙上,随后就闪开到施一刀身后,这里距离大门最近,一旦有事情,她掉头就跑出去喊人。
刘拆似乎不明白施氏的这些心思,将一个菜馒头叼在嘴中,抱着热气腾腾的大盆,盆中还有一碗粥,和一些咸菜,看得出,施一刀一家的生活并不怎么宽裕。
刘拆将大盆放在石桌上,望向施一刀含糊不清的道:“施大哥一起吃点?”
施一刀眉头皱了皱,望向施氏,施氏藏在施一刀身后,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施一刀随即道:“你快点吃,吃完赶紧走!”
刘拆将滚烫的米粥倒入口中,也不怕热,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顺了顺气后问道:“施大哥,你还没告诉我刘浚的尸体在哪!”
施一刀盯着刘拆喝的那碗粥,目光闪烁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道:“凡是被剐的人尽皆血肉不存,有的是人想要他们的血肉,但尸骨往往会被送到乱葬岗去,要想找你哥哥的尸骨,只能去那里翻了!”
刘拆咀嚼着腌黄瓜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歪着脑袋道:“乱葬岗中尸体众多,野狗丛生,老鸹遍地,十年过去了,怎么可能找得到?”
施一刀却道:“也不是完全找不到,只不过要碰碰运气。”
施一刀说着看向身后的施氏道:“你进屋里,有些话你们婆娘们听不得!”
施氏闻言乖顺无比,低声嘱咐道:“你小心点。”
施一刀呵呵一笑,满脸豪情。
施氏依言进了屋中,不过刘拆不用听都知道,她此时趴在门缝中听着呢。
施氏倒也不一定是为了窃听机密,更多的则是害怕施一刀出事。
施一刀将手中的铁棍倚在花墙上,自己则坐在花墙下的台阶上,盯着刘拆道:“做我们这行的都有些小手段,将人活剐了最怕的就是冤鬼上门讨债,那些还有亲人在阳间的,我们倒不怕,这样的人就算被剐,也成不了厉鬼,最怕的就是如你们老刘家这样的活计,一开刀就是满门,当时接到这个活儿的时候,我牙疼了两个多月,最终还是拔掉了两颗,灭人满门,这种事儿不仅损我自己的阳寿,还祸及子孙福祉。”
听到这话,屋中明显有了响动,刘拆耳中清楚地听到了施氏变得沉重且急促的呼吸,施一刀这话动了施氏的心头肉了。
施氏最终没有出来破口大骂施一刀。
施一刀才能将话继续讲完。
“所以,为了不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