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欢转过身来,发现他似乎并没有上床的打算,而是自己转动轮椅到了与床相对的墙角处。那里摆放着许多干草……
洞察了他的心思,白浅欢轻锁秀眉,几乎想也未想地脱口说道,“一起睡吧!”她总不能虐待一个双腿不良于行的‘伤患’吧?
只是,刚一说完,白浅欢猛然意识到这句‘一起睡吧’还有许多隐晦的含义,尤其现在又是他们一男一女独处,少不得会让人浮想联翩。
“我说的‘一起睡’是我们两个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不是那个‘一起’。”尴尬得想要解释,却发现越描越黑。她挫败地咬了下唇,微酡娇颜在有些沉黯的烛光辉映下,显得温雅灵秀,竟让某个男人看得痴了。
这一晚,他与她同挤在一张小床上。由于床的面积狭窄,他们唯有紧紧挨靠着彼此。
黑暗中,他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
白浅欢身体微僵,见他并无下一步的动作才慢慢地放松下来。
成亲近一个月以来,这是第一次,他与她皆感觉到身与心如此的贴近。而让白浅欢大感意外的是,她竟不讨厌这种‘贴近’……
一夜无梦!
翌日醒来,白浅欢感觉到全身通畅,似乎许久都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带着一朵满足的笑花醒来,睁开惺忪睡眼,缓缓打开的眼帘映入一张干净清俊的脸孔。白浅欢脑袋里有片刻的空白,随即恍然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身体快速地自他胸怀撤出。
脸上无意外地染上多多红霞,面若桃李,为这单调的清晨增加了令人惑目的色彩。
她立刻坐起来,却发现早在她之前就已经醒来的夙亦宸却依然躺在那里,动也不动。于是出声问道,“你怎么还不起来?”
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夙亦宸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明澈清润,“胳膊…麻了!”
他这一说,白浅欢才恍然回忆起刚刚她好像是枕着什么来的。这王家‘家徒四壁’,别说枕头了,就连他们二人所盖的被子都是他们身上脱下来的外裳。总不能占了他们家唯一的一套被子,那生病的王大娘怎么办?
看见他的胳膊横在自己刚刚头枕过的地方,白浅欢心中了然。许是昨晚她睡着后他悄悄将胳膊横在她头下,为了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盯着他看了半晌,终是说不出一个‘谢’字。白浅欢神色略显不自然地说道,“那你再多躺一会儿好了,我去看看雨停了没!”
一整个晚上的小雨洗礼,使得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正在院子里忙活的王想一见她走出草棚,立刻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夫人,您醒了?在这种简陋的地方睡得不太习惯吧?”
“没有,我睡得很好!”
这并非客套话,这一晚,她确实睡得很好,甚至一夜无梦。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在身边的缘故?
一低头,白浅欢不经意间瞥见了王想的手,手心上布满了厚茧。奇怪的是,这种厚茧并非常年干粗活所得。而应该是握刀剑所留下的。
“你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