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妆容又重新换了身衣裳的白浅欢跟随那位传旨的大太监,准备乘上轿撵往皇宫而去。
临别前,夙亦宸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做出不舍状。
那位传旨的太监见此,嘴角不由扯出一丝暧昧的笑意,只当是新婚小夫妻的你侬我侬、不舍分离。
“我等你回来!”
夙亦宸并没有多说赘言,只一句话,便道出了他此刻心中的千言万语。
“嗯!”
知道他在担心,白浅欢弯唇轻轻一笑,给了他一记宽慰的眼神后就转身坐上了皇家派出的轿撵。
目送一行人逐渐远去,玄墨影的眉头越皱越紧,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你真就这么放她去皇宫?”
“不然呢?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嗬——
玄墨影嘴角一抽,心中暗暗嘀咕着:他们还真是夫妻,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同一时间,软轿之中的白浅欢缓缓地摊开左手,手心里攥紧的赫然是一张纸笺。方才夙亦宸握住她的手,看似是临别依依,实际上,却是为了传递这张字条。
字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谨慎言行,切勿莽撞!
看上去很平常的八个字,只是在叮嘱她入了宫以后,言行上要谨慎,切勿因一时莽撞而开罪了宫中贵人。可是白浅欢心里清楚,夙亦宸的用意绝非仅是如此……
究竟,他想要告诉她什么呢?
白浅欢从宫门外即下了轿撵,命妇是不被允许乘轿进入皇宫的,那代表不尊重至高无上的皇权。
跟在大太监之后,白浅欢走着走着即发现了不对。她虽对东榆国皇宫还不是很熟悉,可依照常理思索,如果是进后宫的话,两侧不可能站着这么多的禁卫军。后宫嫔妃众多,为了避嫌,若非重要事宜,禁卫军是不可在后宫行走的。唯一一个禁卫军环绕的地方,应该就是皇帝的寝殿和书房了。
想此,她在心里笑了笑,越发对这位皇帝瞧之不起。堂堂帝王,想见她区区一介女流还要以他人的名义,行这种鬼祟不明之态,实在叫人啼笑皆非!
引领她的大太监在行獾氖焙颍快走了两步,凑近太监总管耳旁轻声嘀咕了几句什么。新晋的太监总管周泰用那双细小的眼睛暗暗打量了白浅欢一眼,也不紧着上前行礼,显然是没把她区区一个小定国侯夫人放在眼里。
“等着,我去禀报皇上!”
说罢,周泰将手中拂尘一甩便气势昂扬地走进了御书房。
没过多久,从御书房里走出的周泰对白浅欢比了个‘请’的手势,不阴不阳地说了句:“定国侯夫人,皇上让您进去呢,请吧!”
白浅欢对周泰微一点头,态度不卑不亢。对于周泰轻慢的态度,她亦没表露出丝毫的怨怼不满。像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她还看不进眼里。
走进御书房,她看见璟帝此时正坐在宽大的雕龙座椅上,单手托腮,姿态慵懒惬意。
快行几步,她盈盈跪拜,朗声道:“臣妇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