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很懂得把握女人心。仅仅承诺萱华‘皇后之位’还远远不够。因为她如今就已是皇后,对后位早已是驾轻就熟,改变与否都不那么重要。可他最后承诺‘唯她做妻’却是深深说进了萱华的心坎。作为皇后,最悲哀的莫过于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一个又一个迎进新人冲纳后宫。偏偏,皇后要贤良淑德,她还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与嫉妒。反之,却要笑脸迎人,已示她的端肃大度。对于这种‘不能自己’的生活,她真的已经过够了,也累了……
几乎不假思索,她对魑重重地点了点头,“好,传位诏书的事情交给我!”
“放、放肆!”
龙榻上,璟帝的脸色骤然大变,难以置信地瞪着萱华皇后,眼神很是恐怖骇人。
萱华惊骇之下,几乎下意识地躲到了魑身后。虽然如今璟帝已病入膏肓,可在她看来,他身为帝皇给人带来的压迫震慑丝毫不减。
“你这个贱人……贱人!”璟帝雷霆之怒如暴雨骤来,面容呈现出铁青之色,恨怨之下,想要起身,可这残破的身躯甚至就连这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得,只能用手狠狠捶着龙榻,一口气几乎要背了过去。
萱华这贱人竟然与人私通,妄图夺他皇位,他怎能容她?
“魑,怎么办?”萱华吓得不轻,一时之间已没了主意。她以为皇上昏睡着,因而也没些忌讳。哪成想,那番话会被皇上听了去。这下该怎么办?
不似她这般慌乱,魑的嘴角仍是习惯性地衔着一抹似笑非笑,走到龙榻近前,俯视着病入膏肓早已不复曾经傲气的赫连璟,不紧不慢说道:“皇上何必这般动怒?你命不久矣,皇后坐镇中宫,自是该考虑你的身后事。”
“放、放肆!”璟帝额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此刻的他,千般万般悔恨。他当初怎么就放了此人?本想着有他坐镇定国侯府,那么夙家军包括那一支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别纵军’都将为他所用……想不到却是纵虎归山。这人狼子野心,怎他早前不曾多加留意?
“我放肆?”魑挑眉反问,黑玉般的眼瞳闪过一道雪亮却盈满杀气的光,“既然皇上如此说,我若不放肆一回,岂非要让你失望了。”
话音落下,魑转身唤了萱华到近前,忽然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当着璟帝的面,竟丝毫没有忌讳地吻起她来。
赫连璟怒极,猛烈拍打着龙床,只恨不能将这两个贱人碎尸万段。
萱华万没料到魑的胆子竟如此之大,当着皇上的面他都敢……等到反应过来,她急忙将魑推开,一眼扫到龙榻上的男人,怒极攻心,胸口剧烈起伏,面容铁青,双目瞠圆,满是恐怖的赤红。
“你们……你们……贱人……”
“噗~”
再难承受更多的赫连璟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再次昏迷了过去。
见状,萱华脸上的忧色愈浓,柳眉颦蹙,眼底的不安清晰可见。看着仍然气定神闲的魑,她忍不住怨怪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这不是将我和太子往死路上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