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识花奴的人只知她是个身份凄苦的可怜人。被好心王妃收留,在凤阁做些植花浇水的粗活。其实这不过是花奴为了隐藏身份作出的伪装。她的真实身份是掬蕙的养女,掬蕙给她起名拂冬,寓意她是在寒冬二月拾得这女娃。
拂冬从小在掬蕙身边长大,掬蕙孑然一身,不曾婚配生子,故将她当做亲生女儿般看待疼爱。她虽是女娃,小时候却做男孩儿打扮,像个小跟屁虫似的,整日跟在公子,也就是轩辕明耀身后。公子习武,她便在一旁给他加油鼓劲。公子习字,她便作为书童,为公子端茶倒水。却在这过程中,自己也学到了一身的功夫,也能习得几个字……
有时候,她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那个无忧无虑的稚童时代。那时候的公子多自在快活啊。纵然不时就会有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出现欲取夫人和公子的性命,可公子却从不曾自怨自艾,甚至更加的发愤图强。
后来,她才知道公子之所以那么努力,是想让自己强大起来。他说,他要保护他所在乎的人。
从那以后,她便不曾见过公子真心的笑容。他像是戴了张冰冷的面具,总是冷漠示人……
思绪从回忆中一收,花奴眯起双眸,眸中神韵暗沉了几分!已经有人开始注意到了这里。看来,她有必要对公子提个醒,让他谨慎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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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居
“主子,白姑娘到了!”
正坐在软榻上看书的上官静娴,一听见丫鬟来报,急忙道:“快请进来!”
不消片刻,白浅欢即在丫鬟的引领下走入雅居正厅。原本坐于软榻之上的上官静娴已然起身,正站在桌边迎她。
“上官侧妃见礼!”
白浅欢微一颔首。她不属于摄政王府,照例是不用福身施礼的。
上官静娴苍白的脸容上,是难得一见的激动神情,眼中盈盈闪着水光,“姑娘对我儿有大恩,请受静娴一拜!”说着,便要跪地。
见状,白浅欢连忙出声:“上官侧妃,这使不得啊!”
见上官静娴执意要跪,无奈,她只得上前将已半蹲下身的女子扶了起来,沉然道:“上官侧妃切不可行此大礼,岂非折煞于我?”
上官静娴温婉一笑,指着一座位,声音清浅,说道:“白姑娘请坐。梅儿,奉茶!”
丫鬟为她二人一一奉上茶后,便退了下去。上官静娴轻抿一口青瓷茶盏中的香茗,随后抬头看向白浅欢,盈盈笑道:“今日请姑娘来,一是为亲表谢意。二来,也想向姑娘道声歉。说来惭愧,是我教子无方,才让小儿对姑娘做出那等无礼之事。”
白浅欢了然,她所说的‘无礼之事’是指拿弹弓打她又意图推她下水的事。轻挑柳眉,她不甚在意地谦谦笑道:“世子年幼,误信谗言也是有的。这怎能怪罪于上官侧妃?”
上官静娴先是一愣,随即不确定地挑眉问道:“怎么,姑娘知道几日前之事是有人存了心?”
嘴角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白浅欢漫不经心地说道:“不难猜。若非有人教唆,世子年幼,又怎会口口声声说要为他娘亲报仇,教训我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