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方才我在来的路上,曾看见太子带着许多人从蟠龙山离开。我娘……可是他们干的?”
拂冬一滴眼泪也没留,眸子里闪动着锐利寒芒,脸上只有冰冷嗜血的杀意,森寒慑人。
“你说太子?”纳兰凝月皱紧眉头,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不,不是太子,是一群‘强盗’,穿的都是普通布衣。”
拂冬愣了愣,如果说追杀夫人与娘的人身穿普通布衣,那应该不是太子那伙人。因为除了太子锦衣华服,他的手下也都穿着统一的侍卫服。既不是他们,会是谁呢?
“错了,或许他们连强盗也不是。”
纳兰凝月口中喃喃念着。方才由于先经历被追杀的惊吓,后又有掬蕙惨遭毒手带给她的悲痛欲绝,心情激荡,一时间无法正常思考。现下静了心,她却发现此事疑点重重。第一,若是群打家劫舍的抢匪,应该奔着财物去,何以会不容分说、见人就杀?其二,恶人起码有十余数,掬蕙一人又怎能抵挡得住他们人多势众?在她逃跑时,应该就有人分散出来追杀她。可是没有。方才她躲在树丛后,丝毫的脚步声也不曾听见。也就是说,根本没人追上来。这是否意味着:从一开始,那群恶人的‘目标’就是掬蕙,而非她?
如果说有人杀她而放了掬蕙,她信。可如果说有人杀了掬蕙,却放了她,那这事就大有文章了……
掬蕙不曾与人为恶,何以会遭此灭顶之灾?
“会不会……”
拂冬猛然想到了什么,便将白姑娘派人来此调查后遭她阻拦一事说与纳兰凝月听。
纳兰凝月蹙蹙眉,“这事轩辕明耀可知道?”
拂冬点了点头,“我担心那位白姑娘会对王爷不利,就用字条提醒了王爷。”
原来是这样……
瞬间,纳兰凝月什么都明白了。
“呵……根本就不是什么打家劫舍的凶恶盗匪。是他,是轩辕明耀,人是他杀的……”
听了她的话,拂冬一惊,却想也不想地说:“不可能是王爷!他有什么理由杀我娘?”
“丫头,难道那个‘秘密’还不足以他杀人灭口吗?”
拂冬瞬间犹如被人当头棒喝,一屁股跌坐在地。会吗?这会是王爷干的吗?
“若不是他,何以我能活下来,你娘却……”纳兰凝月痛苦地闭上双眼。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呀。当初,她就不该将个‘狼子野心’的畜生留在身边。要不是她一时心软,也断断不会酿成今日之祸。
“不,不可能,王爷他不会杀我娘,他不会,他不会,他不会……”
看着拼命否定现实的拂冬,纳兰凝月不由在心里哀叹一句:阿弥陀佛,真是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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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榆,京都
玄墨影牵着马走在街上。本想去城外探一探北宸大军是否仍驻扎在远处,谁知城门戒严。现在别说是他,恐怕就连一只蚂蚁都很难飞得出去。
无功而返,他掉头本打算回风月楼。自从大哥受伤,风月楼就俨然成了他们的‘据点’。一来,鲜少有人知道风月楼是他的地盘,不会引起人注意;二来,这里乃风花雪月之地,想来那个死疯子也不会料想到他们这种时候会委身在这种地方。这第三嘛,除了大哥、他和君拂,更无第四人知晓,这风月楼根本是他获知情报的一个重要据点。
唉,也不知大哥怎么样了。最近还真是多事之秋。为何大哥会频频出事呢?
皱眉正沉思着,忽而一阵争吵声传进他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