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县县官回到府衙,还没进大门,就嗅到一股不对劲的味道。
他站在大门外,看到扔在地上的击鼓鸣冤棍子,迟疑了。
“怎么回事?”转身,他看向身边之人,似是询问。
张正堂也察觉到怪异,但是他没想到会有人大胆闯进府衙,甚至做了许多胆大包天的事情。
“大门口的守着的人呢,怎么不在?”县官又是一声迟疑。
张正堂安抚几句,虽有疑惑,但是一切还是进去再说。
“正事要紧,赶紧进去部署。”两人嘀咕几句,便一同进去了。
大门一开一闭。
张正堂和安县县官直接成了瓮中之鳖,被景家军五花大绑,带到了景枂跟前。
看到熟面孔,景枂乐了,她还琢磨着是不是要派人盯着张正堂,没想到人居然送上门了。
“张县官,几日不见,过得可好?”
张正堂一看到景枂,见她大大咧咧坐在堂上,心知事情不妙。
但是明面上,他却一点也不敢露出情绪来。
张正堂上前一步,直接和景枂寒暄问好,打太极周旋。
“嗯,既然张县官在,那我的身份也就不需要再多说明了。你和安县县官讲讲。”
张正堂只能笑呵呵硬着头皮和边上的同僚讲起景枂的身份,内心郁闷之极,却还得忍着。
当讲到她是皇上派来南边剿匪时,景枂注意到安县县官的表情有些微妙,虽只是刹那,却让她捕捉到了。
看来,这儿的县官还没有和张正堂一样,练就如火纯情的厚脸皮技术。
“差不多得了,一起坐下商量,明日剿匪事宜。”
“剿,剿匪?”张正堂一个怔愣,心想事情怎么这么突然,大人安排他们的事情可不就是在明天。
如果景枂要求明天去剿匪,那他们哪里还有时间去做事。
时间冲突了,而且他们还不能明面上拒绝。
一时,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互相示意传眼色。
景枂在上头坐着,一直注意底下两人的互动,自然没错过他们自认为隐秘的使眼色行为。
不过,她只假装没看见,虎着脸怒呵,“怎么,有意见?这是皇上的旨意,我们都得遵照皇上的意思办事,推脱不干那就是违抗圣旨!”
一顶抗旨打大帽子扣下来,直接让张正堂两人吓得跪在地上,直说不敢。
之后,几人才顺利的进入内堂,坐下来商量。
张正堂眼看着楚昱也推着轮椅进屋,不由得说道,“我们这商量事情,景小姐,你看你的家属……”
张正堂对楚昱莫名存了害怕,只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和景枂说话。
景枂瞅了眼老神在在的男人,不说话也没表情,只是坐那儿专注看着她,眼里的深情差点腻死人。
她根本就不想赶人。
再说,敢明目张胆赶楚大爷的人,除了当今圣上,只怕也是没谁了。
“我的人,嘴巴很严,放心。”
景枂直接拿出准备好的地图,摊开放在桌上。上面标注出三个剿匪的地点,分别位于绥县,安县和瑞城。
好巧不巧,正是张正堂他们要去办事的地方。
两人看到地图上画出来的点,心头猛的一跳,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难道他们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这景大小姐知道了事情真相?
不可能,这事情做的隐秘,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张正堂自我安慰,稳住情绪,抬头看向景枂问道,“不知景小姐准备如何行动?需要下官配合什么?”
景枂一听满意了,一巴掌拍在张正堂肩膀,“我就喜欢主动的下属,看来是个明白人。也不要你们多做什么,只要带着府衙里的官兵冲上去,打个前锋就好。”
张正堂一听嘴角抽的厉害。这都是前锋了,那就是去送死,这还叫没什么?
呵呵,真是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吗?
“土匪难驯,这么多年,我们几次攻打无果。不是下官想长他人志气,实在是怕他们有去无回,下官无颜与父老乡亲们交代。”
“你确实无颜,”景枂忽的冷脸,直接甩开地图,冷眼瞧着眼前二人,“这么多年都没解决匪患,弄得这里民不聊生,地不能种,粮没有收。府衙里大量囤积粮食,还要百姓出价高买,你们这父母官当大比狗还不如!”
景枂一脚踢飞了身边的凳子,脾气暴躁道,“要不是看你们还有点用,我特么真想一巴掌抽死你们,省的留下也是祸害。”
一时,屋内寂静的可怕。
景枂发泄了一顿,心情平复了。也舒畅了。而张正堂等人却是抖得厉害,他们原本以为是娇滴滴大大小姐,哪里知道竟然是暴躁的主儿。
这可惹不得。
“是是是,是下官的错,下官该死。”两人立刻负荆请罪。
景枂接着部署事情,直到天色完全黑了,才算是讲了全乎。
楚昱却在这时突然出声,“时间差不多,走吧。”
张正堂感激的看向楚昱,就差拍手欢呼了,“是是,夜深了,景小姐还是先去休息。明日……”
“嗯,是该出发了,剿匪事不宜迟。”
张正堂后面的话直接噎回肚子里,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看向眼前少女,不禁揉着耳朵怀疑。他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出发?不是说明日剿匪吗?”
景枂一副本大王就这样发狂拽酷,哼了声道,“我乐意,怎样?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张正堂一颗心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