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也是怔了,看向伸进来的那只手,掌心一把瓜子放着。
“你?”
“吃不吃,好吃的。”景枂笑眯眯,一脸单纯无害。
“好。”
瓜子被接纳,景枂心情顿时舒畅了,坐在牢门外头,和里面的有一搭没一搭说话,说到最后,却只是知道他一个名字,其他什么也没问出来。
“安公公,您老人家今年贵庚?”
“五十了。”安公公扔了瓜子壳突然笑道,“你这个小子倒是有趣,还从没有哪个人进了这里不害怕的,居然还敢把手伸进来,也不怕被咱家剁了。”
景枂呵呵干笑两声,心想她哪里不怕呀,她都快怕死了。
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有所目的,自然是需要付出的。
“我叫苏六,今年十五,嗯,再过十天就十六了。您快是我爷爷辈了。”景枂说着,又站起身去拿其他的,“我这儿还有一些蜜饯,您老要吗?好吃的很。”
安公公笑了声,没再搭理人。
景枂只得放弃。这一天里,再也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过话。
直到晚间,有人来送饭,她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苏牢头,这里夜间不需要看守,你可以回去了。”
“嗯,我晓得。”景枂说话间看了眼那些饭菜,荤素搭配,还有少见的海骨汤,这待遇,绝了!
宁王府。
景枂与楚昱一同用饭。
期间,楚昱问起她这第一天有何感觉,“若是觉得不舒服,就离开那儿,死牢是最阴暗的地方,不要乱来。”
“没事,挺有意思的,一个个嗷嗷直叫的大喊冤枉,我没事就听听,有兴致了提人审问。”
楚昱嘴角抽了抽,也是无言了。
大概,她是史上第一个觉得牢房是这样别开生面,有趣之极的地方。
“嗯,那便随你。注意自身安全。”
景枂点头,继续吃饭。
翌日,又是一轮新的轰炸,这一次带的是阿胶和蜜枣。
景枂拿着阿胶一间间推销,说的天花乱坠就差吹成天上有地下无了。
“你们还带吃点啊,美容养颜,滋补身体,延年益寿的。”
景枂忍不住叹了声,一群轴的没法说话的蛇精病。
“哎哟,给咱家送来,咱家就需要美容养颜。”说话的还是安公公,语气比昨天好了些,但是依旧高傲的目中无人。
景枂屁颠儿屁颠儿拿过去,一股脑儿全给了他,“安公公慢用,都是您的,他们全都没份儿。”
“呵呵,你小子倒是孝敬。”安公公多看了眼门外的人,自顾拿着阿胶膏吃着。
景枂坐在外头,依旧是那个位置,蜜枣往嘴里塞。
这一回,她不准备主动说话了,只是看着里头,笑眯眯恭谦有礼。
安公公吃了一会儿,没听到那絮絮叨叨,不由得抬头,“小子不说话了?”
“不敢啊,公公昨日还说我话太多,要拔了我的舌头。”
安公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拿起阿胶膏扔出去,一块快扑扑打在景枂身上,看似随意,却是让她痛的差点掉眼泪。
特么,要死人了!
这是利器袭击吗!
“怎么样,感觉如何?”
“不错,酸痛无比的。”景枂实话实说,一说完就直接飙泪了,“唔,好痛,我一定是被废了。”
“呵呵,真是有趣的小子。”安公公又没有话了。
景枂一整天捂着胸口痛到怀疑人生。
接下来的几日,每日都是一番奇怪待遇。
直到第八天,安公公终于正常了,不接受她的吃食也不做些奇怪的事情,而是目光锐利深邃望着她,问道,“你是哪方派来的?”
景枂唉了一声,懵逼了。
随即她似是想到什么,直接摇头道,“我不是谁派来的,我就是一个臭小子而已。安公公您多虑了。”
安公公不说话,只是目光更加深邃阴暗,仿佛下一秒,就会冲出来掐死她。
景枂忍住心中强烈的不适感,站在牢门边,一字一句,“我是苏六,不是谁派人来的,您若是不喜,大可不必如此,做个哑巴好了。再说了,是您自个儿和我搭话的,其他九人可是没有您这样闲工夫。怀疑我,您怎么不说怀疑你自己!”
这毛病!
景枂一口气说完,整个人差点软了,直接转身走向桌旁,快速坐下。
一坐下,真是再也站不起来,彻底没力气了。
这特么吓人的,好可怕。
牢房里一瞬再无声音,安静的连呼吸都没有了,她只听到自己粗粗的喘息声,一下又一下,带着急促声,无声告知她的害怕。
“哈哈——安太监你就不要枉费心思了。这小子没内功,不是派来弄死你的。”
牢房里,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伴随着笑声,打破了可怕的寂静。
那是安公公对面的大汉,他站起来伸手招呼景枂,“苏六是吗,给我那些蜜枣过来,老子也正好饿了。”
额!
景枂一瞬尴尬了,她现在腿好软,起不来啊。
“英雄,我退软了。”
“嗯?哈哈,你个软脚虾,这么一吓就不行了,安太监还没到动手呢。”
“囚秋云,你特么给我闭嘴,咱家的事情你少掺和。”
“哎呦,还说不得,被关了快二十年了,你还不死心……”
巴拉巴拉,直接无视景枂这个人存在,两人叽叽歪歪就是一阵对骂。
这一骂,整个牢房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