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暖。
楚昱摸着自己的左边脸颊,似乎比另一边肿了些,用铜镜看了眼,还有些发红。
想到李郎中离去时的话,再看自己这模样,他大概是想到发生了什么事。
呵呵,这女人不仅不给他盖棉被,想要冻死他。而且,她还打他!
行啊,真是胆儿肥了,趁着他昏迷不醒,对他动手动脚。
……
“楚昱,大柱说那轮椅还得做些功夫,估计明天能拿过来。今天你就将就将就,再躺一天啊?”
景枂拿着一些野果从外头进来,将事情和楚昱说了遍,关于轮椅的事情,也提了提。
按照李郎中的意思,他也不能久躺,好了就得起来走动走动。鉴于楚昱走不了,就改为坐轮椅,顺便活动腿脚。
景枂明白,楚昱还真离不了轮椅。于是让大柱请了村里的木匠,给楚昱做一个。
“我让他们明儿送来,不过没付钱,明天你自己付啊。”
景枂扔了个果子过去,示意他开口。楚昱拿着果子转了转,放在一旁,从床头拿出一个坠子,扔给景枂。
“拿去。”
这是他身上仅存的唯一值钱的,至于银两,他一分没有。
景枂看了眼玉坠子,啧啧出声,“这可是好东西,都够买一百个轮椅了。不,一千个都可以。”
“你可以去买一千来,我无所谓。”
景枂,……
这男人,怎得就开不得玩笑,较真。
她拿起东西朝地上一摔,玉坠子立刻四分五裂,摔成三块大小不一。
她把碎玉全部捡起来,用布包好,放进自己怀里。
“你可真大方,这东西给别人,也不怕别人拿了后眼红。摔了好,一份给老木匠,算作轮椅钱。一份给大柱,算救了咱们的谢礼。最后一份给李郎中,当救治你的费用。”
景枂觉得有些可惜,多好的玉啊,如今就这么……唉!
“不过,也亏得你的玉质上乘,摔碎了也能再打个小件儿,否则人家还不一定会要。”
景枂所作所为,看似随心,却十分有心机。
楚昱看的明白,她这是在替他解决不必要的麻烦。山村乡野,虽民风淳朴,但是有那么些个见钱眼开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因为这么个玉坠子惹出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楚昱心头一松,多看了眼少女,一整个下午的郁闷心情也好了许多。
想到她对自己做的事情,虽然还有恼意,却终究是消下去大半。
“你昨天可有对我做过什么?”楚昱开口询问,只想求个答案,只要她开口承认,他就原谅她。
奈何,事情却是另一番发展。
景枂无辜的眨着眼,装傻充楞,“什么,昨天怎么了?”
“不要企图狡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看着少女这模样,他真是又气又笑。
然而,景枂心中的打算是,绝对不能承认。她怎么能承认她趁机占他便宜呢!
难道和他说:对不起,我趁机摸了你,还把你脸摸肿了……
特么,忒丢人了啊!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要不你明白点告诉我?”
楚昱脸色一冷,这回真是气了,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一字一顿,“你打我,李郎中是证人,脸现在还有红肿,更是证据。景枂,你居然还心存侥幸,真是无可救药。”
景枂心酸,酸的不行。但是同时百口莫辩。
她不能解释呀,一解释更尴尬。
打比摸好吧?
起码不丢人!
“对,我就打你了,怎么着,不行吗!”
景枂急吼吼的嚷着,掩饰内心的虚,只为给自己壮胆儿,“你好歹欠我四次救命之恩呢,我不要你四次都那啥,这一次事情抵一次救命之恩,你还划算了。”
楚昱已然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救命之恩还可以这么抵消,打他巴掌抵一次救命之恩?
很好,很好!
“你要不要再过来打三次,将剩下的救命之恩也抵了!”楚昱面色发冷,嘲讽说道。
景枂一听,连连摇头,“那不行,一次就够了。多了岂不是我很吃亏。再者说,你就这么想我打你?没毛病吧你?”
“出去!”
“额,……”
“立刻,给我出去!”
“哐当——”
木门吱嘎吱嘎作响,楚昱掌风阵阵,直接一手挥了人退到门口,转身一头倒下,睡觉。
景枂拍着胸脯暗自压惊,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吓死人了,好险。
当晚,楚昱拒绝和她一同用饭。
景枂忍了,认怂离开,去找李郎中一起吃。
临睡前,楚昱拒绝和她睡在一个屋子内。
景枂没忍住,指着两张床说道,“各睡各的,互不相干。”
“李郎中的救治费用,我出的,这屋子归我用。你,凭什么睡在这里!”
楚昱双手环胸,一脸主人家的表情看向她,“景枂,你现在是在用我的钱财。”
“你!”
“你可以留下,拿一次救命之恩换。”
“我换你大爷!”
景枂抱着棉被咋呼,一脚踢的木门哐当作响,也不打算给楚昱关门,直接抱着棉被大步去了柴房。
这一夜,景枂缩在柴房的茅草堆上,睡的十分不安稳。半夜被冻醒几次,次次醒来直骂娘。
这一夜,楚昱大门敞开,睡的同样不舒服。听着外头冷风呼呼作响,心里别扭又纠结,更是将景枂这两个字恨得牙痒痒。
第二日,两人双双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