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甚至在接下来的问话之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些警惕的意味。
“原来是康小郎君,在下和兄弟们久仰您的大名。只是不知道您大驾莅临,有失远迎,还望小郎君不要见怪。”他一边说着,一边拱手作揖,然后才继续道,“小郎君如果有何吩咐,尽管说出便是哥哥,我一定为小郎君赴汤蹈火,谁让我们都是反隋义军呢?”
他这话里明显是带着刺儿的,因为现在的康采恩正在为朝廷做事,虽然只是简单的赏金猎人,但在外界看来,已经很有朝廷走狗的味道了。
但康采恩却突然笑了起来,忽然亲切的说道:“听到哥哥这一番话,便觉得是回到家中一样。小弟此来倒也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麻烦哥哥,只是想与哥哥一同商讨一下未来的反隋大业,毕竟就像哥哥所言的,你我可是反隋一家亲呢。”
他这话说的李子通显示呕吐出来,周围的几个将领,无论是李子通,还是杜伏威的部下,都有破口大骂的趋势。而且有几个不太安分的,甚至干脆将污言秽语丢了出来,另外有几个说话比较文绉绉的家伙,也是接连不断的丢出了好几句冷嘲热讽,其中一句最为响亮的话语是这样的:“看看你周围的部下,还穿着朝廷官军的服装呢,谁敢和你们这样的人一家亲呢?当心被你把脑袋割了去报功。”
这话说的对面几名将领勃然作色,王伯当更是已经弯弓搭箭瞄准了杜伏威,然而康采恩却伸出自己的小手,淡定的拍了拍搭在弓弦上的箭支,继而继续云淡风轻的说道:“哥哥可能不相信小弟的话,不过这不要紧,半个月之后,哥哥会收到一批来自瓦岗寨的兵器援助,相信有了这些东西,哥哥能够在淮南一带,闹出更大的动静来。”
这番话无疑向杜伏威丢出了一个巨大的诚意,而杜伏威本人也显然颇受感动。这是他和他的部下们依旧在担心,如此直截了当的好处,背后是不是隐藏着更大的图谋?
于是杜伏威继续试探的问道:“贤弟给愚兄这么大的好处,真的只是为了一起参与反隋大业吗?”
“不然怎地?”
“可是你的旁边,好像还站着两位朝廷将领啊。”
康采恩微言之后笑了笑:“哥哥不需要担心,这两位都是要加入我们瓦岗寨的朝廷官军,等到哥哥的实力强大了,不但会有朝廷的将领来与你共事,还会有那些之乎者也的文人,与哥哥一同治理打下的江山。”
这话说得杜伏威一个愣怔,他还没有将心思放到那么遥远的未来,如今的形势依旧不均匀,鬼时刻都需要他保持的冷静和警惕,哪里又会给他空余的时间去想想那么遥远的未来呢?
但是康采恩说出的这番话,又似乎是很有道理的样子,一下子让他打消了许多不好的念头,只是旁边一名将领的大声呵斥,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等我们强大了才会有朝廷的将领过来投降,难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就已经强大了吗?你有我们强大吗?”
这话引起了周围一群人的共鸣,纷纷口诛笔伐的开始言语攻击康采恩,然而十岁的少年郎却不为所动,因为他知道,必须要将视野放得更加遥远的杜伏威,一定会站出来,阻止他的这群手下们。
果然就见治军严谨的杜伏威,直接跳出来三踹五脚的将那些人都收拾老实了。然后她才转过身来,对康采恩说道:“贤弟说的甚是,将来强大了就什么都有了,说不定还得像朝廷一样治理民生呢?只不过我可不准备让那些老百姓们在受苦了。”
“哥哥说的甚是,您这话也是我来找您的原因。因为我知道哥哥自幼贫苦,深切的知道老百姓的不易,而哥哥的锁骨之处,正是全天下之人所共同经受的苦难。将来哥哥所制定的策略,必然以减轻他们的痛苦为主,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也是我看好哥哥的原因所在。”
“原来贤弟是来结个善缘的。”杜伏威努力憋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但他的试探还得继续进行下去,因为康采恩的回答仅仅解释了他的身份问题,却没有触及到问题的实质要害,那就是他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所以他还得继续问下去,只是对面的这个十岁少年郎,实在是个能言善辩的家伙,倘若不把问题挑得明确一些,恐怕还会给他留下耍弄文字的空间,于是杜伏威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装作嬉笑一样的说道,“我还以为贤弟是来吞并我的部下与地盘的呢。”
“哥哥这话严重了,觊觎这块地盘的另有人在,并不是在下。”这话说得杜伏威有些愣怔,他还真猜不到究竟谁在觊觎他的地盘儿,只是他们没有留意到的是,身边的李子通此时正在尽量掩饰着难看的神色,但康采恩却好像没有看到他二人的表情变化,反而继续沉着冷静的说道,“但是,如果哥哥有意投靠我们瓦岗寨的话,那么我们也将会增加对哥哥的赞助,但是哥哥如果在辖内采取什么政策的话,也要及时通报给贤弟才行。”
杜伏威一听这番话,立刻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背后有所图谋的人,可不会直接把自己的兔毛挂在嘴上,看来这个康采恩就算来者不善,也并非要拿下自己的地盘。
至于他提出的这个建议,也并非全然没有意义,在之前与隋朝官军的交手之中,杜伏威就已经注意到他们在装备上与对方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倘若能够得到来自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