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丁驿站起身,“爷爷,奶奶,咱们走吧。”
奶奶奇怪道:“去哪里?”
“爷爷昨天不是说了吗,今天早晨去收回铺子?”
奶奶一拍桌子:“对,去收回来!碗不刷了,走!”
一家三口直奔铺子,路上奶奶还顺手买了把锁。
饭店的大门紧锁,奶奶就要去邻居家借锤子,丁驿伸手给拧开了,爷爷点点头:“小驿的劲道涨了不少,看来功夫没落下。”
奶奶说道:“看来这功夫得练好了,有些人啊太毒了。你说为什么有的人这么坏呢,哎吆,我想想就后怕,后背就冒凉气。”
爷爷宽慰道:“没事,没事,小驿吉人自有天相,你看这不平平安安的吗。”
奶奶白了他一眼:“都是你们老丁家的人干的好事!”
三人正要进去,周围的街坊闻讯赶了过来,爷爷招呼几句就进去了,奶奶和丁驿站在门口和他们聊了几句。
“没想到丁老二这么恶毒。”
“平时就看他们不像个好人,一家都是便宜占不够的主。”
“小驿,考的怎么样?”
“那还用问吗,看小驿这么帅,肯定考个好大学”
丁驿一阵大汗,这长得“帅”跟高考有关系吗。
奶奶这下也不着急进去了,跨进屋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凡是夸她孙子的话她都爱听,笑眯眯的,就差写在脸上:快,再夸几句。
“小驿,有对象了吗?姨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我妹妹家女儿啊……”
“拉倒吧,你妹那腰快赶上我家水缸了,她生的女儿能好看吗?”
“赵疤眼,你什么意思,你们家腰都跟水缸一样?小驿,别听他胡扯,我那外甥女……”
丁驿也招架不住了,急忙闪进店里,最后听到两句:“大娘,你不知道啊,昨晚你们家老二、大侄子都被逮进去了,”
“抓的好,最好赶紧枪毙了!还有,以后他们家和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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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可笑,两世为人,丁驿还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进自己家的铺子里看看。
店铺坐北朝南,大堂大概有一百多平,东西各有两个包厢,北面是是三间屋,中间有一条路通往后院。路东边是厨房,有五六十平;路西边是两间小屋子,一间做凉拌菜,最西边的也是包厢。
丁驿刚进大堂,就看到爷爷不断摇头,惋惜。丁驿看了看四周,四周的墙有不少污渍,贴了乱七八糟的菜单,屋顶的墙角有不少蜘蛛网,地上黑乎乎,有时候还粘鞋底,还有不少苍蝇。
进了后院,院子东侧有一颗银杏树,树下是一口水井。后院有正房三间,东西偏房各三间,正房作为休息的地方,偏房都成了仓库。
爷爷拍拍树,感叹道:“这还是你小的时候我种的,转眼十几年了。”
从前面的看到后院,桌椅碗筷、锅碗瓢盆都搬走了,仓库里除了垃圾也没有什么了,看来昨晚二爷爷一家被抓之前没闲着搬的很干净。
奶奶终于也进了后院,就听她一路抱怨,“怎么这么脏啊?”“我说老头子,你们老丁家的人怎么这么懒啊,地从来都没扫过吧?”“厨房都快被油烟糊死了。”
奶奶进了后院,终于停止了抱怨,她看了看四周,喜滋滋地说道:“虽然被糟蹋的不像样子,但是好歹收回来了。这个铺面,一个月少于五千我都不租。”
爷爷点点头:“这个数差不多。”
丁驿在一旁说道:“这个,能不能不租了?我想自己开家饭店。”
两人都楞了,互相看了看,又看向丁驿。
“你不上大学了?”奶奶疑惑地问道。
“上啊,不过这不影响啊,”丁驿解释道,“我们可以找人来当店长,我只是前期规划一下就行了。再说,你和爷爷就在附近,随时都可以过来照看。”
丁驿这次重生之后就有了自己开店的想法,高考结束后又将计划梳理了几次。他给爷爷奶奶详细地解释了自己的计划。
听了丁驿的想法,爷爷沉吟了片刻,拍板道:“这主意还不错,就让小驿试试吧。”
在他的印象里,孙子高中的成绩只是中等,虽然高三下学期努力刻苦,但是成绩也是日积月累的功夫,不可能有太大起色,估摸着今年能考个专科。
等孙子在大学熏了几年,毕业后还得找工作。这个社会也认文凭的,一个专科生起步工资肯定不高。不如让他开店练练手,积累点经验,万一搞出了名堂呢,以后就不用担心他的前途了。
爷爷做主了,奶奶自然也不会反对,她说道:“那就开吧,这个铺子的地段也好,周围这么多居民小区。”
她又问道:“我和你爷爷都没做过生意,等你上大学了怎么办?
“请个人当店长。”
“请谁?”
“舅姥爷家的大表哥就可以。”
“你是说沈卫龙?”奶奶问道。沈卫龙是她弟弟的大孙子,之前做过一段时间乡村老师,后来改行做了鱼贩子。
“这孩子行,有文化,做事稳重踏实,话也不多,关键是人品也靠得住。”爷爷点点头,“他刚开始贩鱼的本钱是从咱们家借的,当年就还了,其实那年他家也挺困难的。”
丁驿对于“人品靠得住”这评语深表赞同,上一世遭遇家难后,表哥沈卫龙是唯一来看望他、安慰他的亲戚,他被周天海的爷爷接走后,更是隔三差五送点油米面,直到丁驿拜师之后才停止接济。其实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