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爷爷奶奶说了几句话,丁驿去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回屋学习了。
丁驿刚坐下,就听到爷爷在院子哼了两句扬琴戏,却被奶奶立马制止了:“嘘!老头子,别唱了,乖孙在学习呢。”
之前丁驿特别不喜欢奶奶叫他“乖孙”,总感觉自己都长大了,这样叫怪不好意思的,所以他上初中后给奶奶提意见,不许再叫“乖孙”,奶奶自然是从善如流,改叫“小驿”,不过背后该怎么叫还是怎么叫。
现在丁驿不在乎了,只要奶奶高兴,叫“狗蛋”都没问题。
爷爷哭笑不得:“好,好,我不唱了,我去练大字去。”
奶奶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笑道:“你说小驿怎么突然转性了,学习这么用功呢?”
爷爷想了想,说道:“这孩子,小学、初中学习都不错,都没让咱们操过心。可能是没能进县一中,受打击了,高一高二有点消沉,现在想明白了,就开始用功了。”
奶奶抱怨道:“都是你们老丁家干的好事!要是他上了一中,今年一个好大学肯定没问题。”
丁驿有些不好意思,他一开始也因为没进一中痛苦过,但是高一入学后很快就放下了。高一高二其实是贪玩了,泡网吧,打篮球,凭借好使的脑袋,成绩一直是中等,语文、英语和化学还行,物理和数学却越学越吃力,所以高二上学期期末文理分班的时候他选了文科。
丁驿突然爆发的学习热情让爷爷奶奶始料未及,奶奶既高兴,又担心孙子身体吃不消,立马改善了丁驿的伙食,鸡鱼肉蛋换着来,水果牛奶每天不断,更是每天晚上都督促丁驿早点睡觉。
丁驿又听奶奶说道:“我去厨房,给乖孙冲杯牛奶去。”
丁驿摇摇头,收敛心神,开始做一份数学模拟卷子。班主任已经通知了,三月底彭城市组织高三年级进行第二次模拟,现在离模拟考还有两周的时间。丁驿最弱的就是数学,今晚他想测试一下复习的怎么样。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两个小时过去了,丁驿终于做完了试题,长吐了一口气,活动一下胳膊。试卷做的不顺利,中间有些题磕磕绊绊的,要么是拿不准,要么很生疏。
奶奶来催休息了,丁驿答应着,起身洗漱,然后关灯上床。听到奶奶回屋闩上门后,丁驿又下床,打开灯,这是每天晚上都要玩的游戏。
虽然有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但是丁驿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基础太差,一个普通中学的中等生,参加高考是很危险的,本科线基本无望,能考上好的大专都属于超常发挥。丁驿现在每天晚上学到零点,之后打坐修炼到六点,然后洗漱吃饭,去学校。
丁驿铺开数学卷子,和答案对照着批改。他看看最后统计的总分,不由地唉叹一声,有些泄气。150分的卷子只考了116分。虽然和过去比进步很大,从及格线提高到了良好的水平,但是丁驿很不满意,这个分数根本没有什么竞争力,和其他科相比数学的进步速度更像龟爬。
高考,应该是各科均衡,一两门课拔尖。现在的情况是丁驿想做得更好,争取各科的成绩都很不错,有一两门课的很拔尖。
丁驿开始复盘,重点是做错的题和刚才似是而非的题,对于发现问题的题目又反复做了几遍,然后将错题誊抄在笔记上。虽然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但是他还是坚持用一个专门的笔记誊抄错题,每隔两三天就翻一遍。
等忙完这些,已经是一点多了,丁驿关了灯,盘腿坐在床上左思右想,最终也没有想出一条提升数学成绩的捷径。苦思无果后,他只好暂时放下,开始修炼。
~
第二天是星期六,学校规定高三必须全体到校上自习。丁驿推开前门走进教室,发现胖子还没有来,坐在胖子后面的魏洋正在翻看一本笔记。
丁驿无意中瞥了一眼,眼睛顿时挪不开了。那是一本数学笔记,看笔迹明显不是魏洋的。笔记做的很工整,黑色的笔抄写题目,蓝色的笔写答案,右边用红色的笔注明了关键点。
丁驿问道:“魏洋,你看的是谁的笔记?能给我翻一下吗?”
魏洋合上笔记,递给了丁驿,“你猜猜。”
丁驿接过来翻了一下,里面有不少综合题的解析,他看了几道题眼睛就挪不开了,越看心里越激动,概念归纳、习题的解题步骤、关键点的标注既详细又直观。最吸引他的是例题,每一道都十分典型,一般一个出题方向会有两三个典型的例子,记的关键点很多也是丁驿模糊或者不明白的地方。
丁驿判断这肯定是名师讲解的,并且记笔记的学生水平也很高
魏洋一看丁驿埋头看笔记也不说话,就不乐意了,“喂,喂,丁驿,你还没猜呢!”
丁驿有些恋恋不舍地递给了魏洋:“应该不是咱们学校的。”
魏洋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有可能是徐娟的哦。”说着,她狡黠地笑了。
丁驿老脸一红,“很显然,这上面的题咱们大部分都没讲过,红笔标注的关键点也十分到位。”
魏洋一挑大拇指:“聪明!这是一中的,这本是他们春节后讲的。”
丁驿一听十分眼热,急忙问道:“你怎么有一中的笔记。”
魏洋却跑题了:“你和徐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拒绝呢?我怎么感觉你也喜欢她呢?”
“大小姐,这个,这个,我怕影响她高考啊。快告诉我,这是谁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