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彦眼尾微阖,“那是没办法了?”
其实等着看韩冈接下来的手段就可以了。
曲珍新近被任命为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负责皇城内外守卫。这一任命,来自于韩冈主导,在此之前,把守皇城的有李信、王厚、王舜臣,其下将校亦多来自于西北,韩冈门下。足可见韩冈对曲珍的器重,以及曲珍对韩冈的重要性。
韩冈如何处置曲珍的孙女婿女婿,为其收拾手尾,从中完全可以看出韩冈对大议会的态度。
但李格非不会这么说。
“有的。”李格非一点头,他说了几段话,思路却是理清了。
“说来听听。”韩忠彦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他很希望能听到能听到一个能让他感到惊艳的回答。
在韩忠彦看来,韩冈手底下,真正忠心不二的得力走狗也就王舜臣、李信两人,便是亲近如王厚,遇上要押上阖族老幼性命的大事,怕是也要避退三舍。
只有荣辱与共的血裔戚里方能同进共退。这是韩忠彦自熙宁二年之后得到的教训。
熙宁二年,昼锦堂依然矗立在州衙后院,但回到相州的老父,原本围绕他周围的鹰犬,却先后远去。即使是朝廷荣宠不衰,也没有多少人,聚集在已经过气的两朝顾命定策元勋身边。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如果无权,也的有人。如果李格非能有出色表现,韩忠彦不介意为自己的嫡孙结下一门姻亲。
“格非方才也说了,不能八百人合共一心,纵有良策亦无用处。可如果能合共一心?纵凡策亦可大用。”见韩忠彦仔细聆听,李格非说了下去,“如用兵法譬喻,之前收购报社,如出奇兵……”
“可惜太蠢。”韩忠彦笑着插话。
“是,只是料事不明,以至于铩羽而归。所以以格非浅见,当以堂堂之兵,临堂堂之阵。”
“哦?如何为之?”
李格非沉声:“大议会自有法度权柄,何须用商贾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