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秋听了,瞟了一眼武进,嘴角一牵,露出一丝略带深意地笑容。
武进心头却是暗惊,这次他是拿出了摇骰子的九成功力,居然还是让这小子听出来了,看来还真是个高手。
秦懿童点了点头道:“下边尤老板坐庄。”
张傲秋接过递过来的骰盅跟骰子,右手握着骰盅一划,十颗骰子尽收其中,接着骰盅在手中左右摇晃,待晃到第十次后,“嘭”得压下骰盅,同样后退三步。
同时却抽出一缕真气,从地上往赌桌上游去,这方法他早就想过,也在平时试验过多次,当真是十拿十稳。
真气游入骰盅后,裹住其中一颗骰子正要翻转,后来一想,若是一局就定了输赢,只怕武进会不甘心,不如就先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要是他这也听错,那就没有办法了。
武进眉头微皱,半响后才道:“三点、二点、一点、四点、五点、六点、三点、二点、一点、五点。”
城主府记录那人同样将记录好的数据递给武进核查,无误后揭开骰盅,报出点数并记录下来。
接着道:“武老板这边所听全对。”
武进听了暗松口气,同时心中大定。
说来奇怪,自己也是纵横赌坛多年的人,以前就是遇见再强的对手,也重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今天对着这小子,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了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还好第一次听中了。
武进接过骰盅,这次可再不敢大意,拿出全部本事,只听骰子互相撞击声音更加密集,哗啦啦声音连成一片,半响后才“嘭”得压下骰盅。
武进此时精神全部集中在摇骰子上面,对外界其他自动屏蔽,等他落下骰盅,本以为那小子会全神贯注地听骰,谁知一抬头,却发现那小子正跟尤三娘低声聊的热火朝天。
当即一团怒火升起,自己在这里卖了老命的摇骰子,你好歹也配合下,这样完全无视自己存在的态度,这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赤-裸-裸地打脸么?
心头暗怒道:老子让你装,等会输了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其实当张傲秋凑过去跟尤三娘说话时,尤三娘心中也是诧异不已,现在都这时候了,怎么还能分心?
现在自己全部身家都压在这小子身上了,也就听天由命,反正也分心了,干脆也就由着他。
本以为在这节骨眼上,这小子会跟自己说什么天大的事情的,哪知让她啼笑皆非的是,这小子居然是一连串抱怨的菜太淡了,而且不够辣,完全不合胃口,害得他这几天都没吃饱肚子。
尤三娘当即表示,回去后一定给你找个川菜大厨,专门斥候你这小祖宗,不过要是你这场输了,不要说川菜了,就连老娘也要喝西北风了。
张傲秋打了个妥当的眼神,意思让她防一百个心好了。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武进郁闷而又愤懑的冷哼声,张傲秋听了茫然一抬头,看了看武进道:“啊,摇完了?”
此次武进可真是卖了力气,骰盅里有三颗骰子,在骰盅落地后还在滴溜溜转动,这已经是他最大极限了,只是这一切居然都白忙活了,对方根本连听都没听。
张傲秋跟尤三娘聊天时,神识已经透过骰盅看得清楚,之所以故意多聊一会,一来是等那三颗骰子落地,二来也是想恶心恶心那武进。
现在骰子落定,张傲秋随口报出十个数字,然后继续跟尤三娘讨论住宿的问题。
随着记录人最后一句“尤老板这边所听全对”,场上顿时一片寂静,武进内心的不可思议自不消说,就连秦懿童望过来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修行者首练的就是灵觉,开始是眼、耳,然后是其他五官,最后是皮肤,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是这个道理,而修炼到最高层次则是通过外面的皮肤去感触,就算屏蔽了五官,只通过皮肤感觉空气的波动,就能判断出对方招式的变化。
当然了有张傲秋这样的神识,那就更厉害了。
秦懿童虽没有经过听骰子的训练,但也是灵境中期的高手,这次他也是集中全部精神来听,但也只能听见一片密集连绵的声响,根本无法判断每一颗骰子的走向。
但那小子看上去半点修为都没有,而且整个过程听都不听,居然能全部说中,这让他怎么能不重视了?
而更紧张的就是虽然是圣教一个秘密联络点,但却是她实打实的私人产业,若是因为张傲秋漫不经心地输出去,那真是没地方喊冤了。
所以等那记录人说出那句全对的话,尤三娘整个人都是一松,暗自抹把冷汗,眼神中凝重带着庆幸跟嗔怒地看了张傲秋一眼。
反而杨公倒是一直脸色不变,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样。
张傲秋根本不在乎在场的人怎么看他,接过骰盅跟骰子哗啦啦地摇了起来。
这次摇骰子,张傲秋看似手法随意,却是一缕精神力抽出,透过骰盅控制骰子,而且他也学了一把武进,在骰盅落地后,里面有四颗骰子依旧转个不停。
武进可不敢像张傲秋那样随意,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精力听着骰子,待骰盅落地好半天后,才报出十个数字。
记录人验证后说出“武老板这边所听全对”时,武进居然有种精神透支的感觉,心中丝毫没有听中后的喜悦,反而升起一丝忌惮。
秦懿童在旁暗自观察,从武进动作及脸上表情看出,他已经尽了全力,而那边那位却好像只是在做游戏一样,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