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秋有了慕容轻狂如此信心满满的保证,心里虽然有所担忧,但比起先前可是轻松一大截。
再次打坐调息,这次时间又长了些,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过去了。
刚一醒过来,周围的景物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在心湖里,连风吹草动,虫蛇爬行都是一清二楚,甚至比用眼看还来得细致。
张傲秋没有急着睁眼,而是用心细细品味着,他知道这是灵觉有了再次突破,只是这次突破当真是来的毫无缘由,完全都没有顾及到这上面来,居然也突破了。
人的一生,有很多柳暗花明、无心插柳的事情,只是它们在什么时候来,在什么地方来,我们无从知晓,只要顺其自然,顺应本心,坚持不懈,终有收获的一天。
以前神识突破的时候,自己意识可以融合在神识中,在其所能到达的地方尽情遨游,那时候心中是充满了好奇跟惊喜,而现在,心中却是波澜不惊。
这也许就是独叟跟慕容轻狂所说的人生阅历吧!
只是失去了童真,得到了成熟,这种阅历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张傲秋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时分,等他将意识从灵觉里抽出来的时候,两个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耳边。
心意一动,雪心玄跟木灵两人的样子就出现在识海里,他们刚刚从外面回来,人还在院门外,脚步声就已经传入耳边。
以前像这样的境界也能达到,但却是在用心之下,不像现在况完全掌控。
木灵脚步轻快,面色要比以前红润,气血流动匀速而旺盛,显然是修为尽复。
看到这,张傲秋心中胜算再增一分,对于木灵的情况,即使他有金针在手,也是无能为力,而慕容轻狂一来,就能将其解决,看来天地之力当真不容小觑。
脚步声由远而近,最后在房门外停了下来。
“吱呀”一声清响,房门被轻轻推开,木灵在前,雪心玄错位在后。
房门一开,映入其眼帘的就是白衣白发的张傲秋,背付着双手,站立笔直,正目光灼灼地望过来。
眼神一接触,木灵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失落跟怅然,因为在张傲秋眼里,他再也看不出自己的徒儿在想什么了。
脸容平静无波,再没有那种看到自己的欣喜,眼神虽然有一丝炸裂,但下一刻就消失不见,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大海,连个涟漪都激不起来。
在木灵微一愣神中,张傲秋缓步走近,伸手握住木灵的腕脉,一缕真气探出,片刻在木灵体内游走一圈后收回。
张傲秋松手微一点头道:“进入化境的老头,还真不吹牛皮。”
雪心玄一听,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嘴巴张了张,却跟着叹了口气。
张傲秋见了,嘴角一牵,露出一丝笑意道:“心姨,不用叹气,师父他老人家说的对,是我太着想了。”
说完踏出房门,心神一动,转头往左,视线刚到,慕容轻狂恰巧此时从虚空中显出身形。
慕容轻狂看着向自己走近的张傲秋,不由微一点头,只从他走路的全身韵动,就可以看出,他已经走出了心魔。
即便是这样,慕容轻狂还是忍不住交代道:“这次疗伤,不要贪功,先打下一点底子,然后再观察其变化,摸清了规律就会事半功倍。”
张傲秋闻言认真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
房间内,夜无霜平躺在中间,张傲秋握住其右手腕脉,而慕容轻狂则在其左。
张傲秋前面几个月时间的摸索,此时早已是架轻路熟,真气先一步抵达夜无霜肺经等候,慕容轻狂传过来的天地之力随后跟上,两者先缓缓相融,然后由张傲秋做主导,开始耐心的一圈圈重塑经脉。
按照先前所说,张傲秋真气融合天地之力前进一段后,就停了下来,真气抽出,而由慕容轻狂接手,用天地之力进行温养。
第一次温养的时间要长一些,这也是为了确保这新增的一小截经脉有足够的韧性,能完全抵抗体内气血韵动,不至于被冲散。
等慕容轻狂收手后,剩下的就是让人焦虑的等候。
成败在此一举。
张傲秋先退出房门,习惯性地站在望星台上,背付着双手,沉默不语。
慕容轻狂后脚出门,看了看前面笔直站立的张傲秋,也没去打搅,身形一晃,跟着消失不见。
剩下的雪心玄跟木灵就比较抓狂了,这大夫病治疗完了,却一个一个连句话都没有,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你也得给个说法啊。
但这两个,此时又都不好问,雪心玄两人不由对望一眼,均是摇头一叹,既然等,那就等着吧。
一日一夜地等待,张傲秋就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了一日一夜。
第二日时辰一到,张傲秋转身缓步进入房间,坐在夜无霜旁边,却没有开始把脉,而是握着她的小手,细细抚摸着。
雪心玄跟木灵站在一旁,心情同样紧张,也不催促,等着张傲秋自己平静下来。
一盏茶功夫,张傲秋坐着的腰脊微微一挺,右手中指跟食指滑到夜无霜腕脉上,一缕真气进入,在昨日重塑经脉的地方一探。
这一探,张傲秋就清楚看见,那微小的一段新生经脉并没有消失,不仅没有消失,而且还跟原先的经脉完全融合在一起。
成功了!
就在那一刹那,张傲秋眼眶蓦然一红,突然有种想要痛哭一场的冲动。
我要与你生死与共,白头到老,永不分离,即使是任何事情,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