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紫陌带着阿大过来,而铁大可跟苏起的五百私军则直接去与大军汇合,现在是战时,而且还是如此薄弱兵力的战时,早一点做准备,就多一份把握,哪怕这个把握很小,也很渺茫。
紫陌一下马,还没等开口,就见旁边的张傲秋一脸的戏笑,不由“哼”了一声道:“笑,有毛好笑的?”
说完伸手入怀,掏出几张薄纤递给旁边的苏起,张傲秋见了又是一笑道:“紫大师,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就这么大火气了?我看紫大师辛苦,自然笑脸相迎,难不成还哭丧着脸么?”
紫陌听了,大头凑过来“嘿嘿”一笑道:“秋哥,就你那点花花肠子,你以为本大师不知道么?本大师就是故意……。”
话还没说完,就听旁边的苏起突然惊呼一声,张傲秋见了,不由脸色略带凝重地看了紫陌一眼,跟着上前几步,走到苏起身旁问道:“如何?”
苏起闻言,抬头一脸惊异跟不相信地看了张傲秋一眼,跟着将手中薄纤转手递了过来。
张傲秋见苏起如此表情,心中倒是嘀咕了一下,接过薄纤一目十行看完,这薄纤上写的正是那些黑衣人的口供,只是这里面的信息量很少,也就是一些日常训练跟出任务这些形同流水账一样的记录。
不过在薄纤最后一页尾部,却是一行粗黑醒目的大字,“这些人居然不属于草原任何一个部落”。
这行字后面连打了三个大大的问号,张傲秋一看笔迹,就知道这是紫陌所写,于是低头将前面的薄纤又细细看了一遍,然后转头看了苏起一眼,也明白刚才为什么苏起会如此惊异了。
按这上面的口供来看,就如那些黑衣人一般身手的人,居然数量达到了五百多,而且这还是其中一组,剩下还有多少组,连那些黑衣人自己都不知道,如此庞大的势力,却不属于草原任何一个部落,那这隐在幕后的人,到底是谁?拥有如此大的势力却一直不显山露水,现在才伸出手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其实这些东西,紫陌早就问出来了,正如他先前所说,这些个黑衣人都只是喽啰,再怎么用刑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而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却是不管如何用刑,就是打死不招。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紫陌一直按住没有传消息出来的原因。
这也可能是苏起先前把话说的太绝了,不过这期间,却是让阿大好好开了眼界,本来以他以往接受的训练还有这些年生死经历,虽然佩服先前紫陌的行刑手法,但却没想到用刑还能如此精细,真当得上细致入微,那就是完全掌握了人体细微结构,用最简单的手法,却能够让人生不如死。
而他恰好也干过这一行,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难处,特别是这半大的小子,在刑房里那种自信从容的气度,让他一看就暗生佩服,还有旁敲侧击的那种审讯技术,简单几句,看是东扯西拉,但连在一起却总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也不知这小子脑回路是怎么转得,反正自己这两勺半脑-浆子是拍马也跟不上,着实佩服。
紫陌见张傲秋跟苏起两人均是一脸凝重不说话,遂上前两步,咳嗽一声道:“这件事,就我们手上最大的线索,就是阿木尔的玉牌,而能拿出这块玉牌的,就只有阿木尔身边的至亲,以苏兄对这里面的了解,应该很轻易就能锁定这个幕后嫌疑人。
不过反过来再想,若是这块玉牌是通过其他手段得到,这次顺水推舟地拿出来,其目的就是故意引我们往先前那条路上走,让我们在内部互相猜忌跟怀疑,从而达到分化人心的目的,同时也能故布迷阵,至少是现在摸不清方向。”
紫陌说完,苏起眉头却是皱得更深了,张傲秋见了在旁一笑道:“紫大师说的这两种,都有可能是真的,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难下定论,老子一向的观念就是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很多东西越是强求越是得不到的,嘿。”
紫陌一听,上前两步,一把搂住张傲秋的肩膀,嘿嘿一笑道:“秋哥所言,深得我心啊,不过这次动静搞这么大,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苏起在旁听了,不由一阵无语,转头看了不远的夜无霜一眼,暗自嘀咕:这两个怎么心就这么大了?
张傲秋闻言却是不答,转身对阿大一招手道:“阿大,此次出征,你就不要参加了。”
阿大一听,上前两步,右膝跪地道:“秋爷,可是阿大做错了什么?”
张傲秋一见,摇头苦笑一下道:“你想哪去了,只是战场刀剑无眼,嫂夫人所在的位置只有你自己知道,所以……。”
阿大一听,伸手入怀,掏出一片布帛,双手举起道:“秋爷,这地图就是小十八所在,如若有一天阿大真的战死沙场,秋爷只需跟着地图走就可以找到她。”
说完右手在颈部位置用力一扯,拉出一条红绳,红绳下吊着一块小巧的木牌,阿大用先前的布帛包好道:“秋爷找到她后,只需要将这木牌交给她,她就会相信的。”
张傲秋一见,知道无法再劝,上前一步扶起阿大道:“也罢,这地图跟信物我先收下,不过我这人一向很懒,最不喜欢寻路,所以我希望到时候还是你给带路的好。”
阿大闻言一点头,肃然点头道:“这个自然。”
紫陌见了,却是劈手一把抢过张傲秋手中的布帛,怪笑一声道:“来,让本大师看看嫂夫人跟阿大送的什么定情物?”
说完麻利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