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夫人垂泪将她抱在怀里,听到她吐露心声,不想嫁去靖王府面对秦长安那个可怕的女人时,康夫人却瞬间变了脸,一把把她推开。
“如月,你是母亲最后的希望,我的女儿里一定要有一个王妃,那便是你。更何况,能让你接近靖王,得了他的青眼,你以为全屏你一个人的美貌吗?荒郊野外有蛇本是寻常,兴许真是你身上的熏香不合时宜,惹来了蛇群,那个靖王妃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更别提,你父亲也希望你能帮康伯府做件大事。”
“什么大事?”康如月一脸迷惘,她嫁不嫁人而已,不过是关乎自己的终身大事,怎么跟康伯府还有关系?
“你父亲希望你去靖王府找一样东西,事成之后,无论你想要什么,你的大伯父和父亲全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你。”康夫人抹掉眼角的泪珠,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神色一柔。
“你还不知道吧,你出嫁的嫁妆,有一半是大伯父为你张罗的。你想想看,你三个姐姐,甚至是大房里的那些兄弟姐妹,有几个能让大伯父如此看重?你的婚事还是大伯父特意进宫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来的,你可是我们二房子女中的骄傲啊,可不能因为一时意气而不嫁了。”
康如月听得心口沸腾发热,的确如此,大伯父是康伯府的主人,一旦她成为靖王侧妃,回到娘家后,身为老伯爷的大伯父都得给她几分薄面,更别提大房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堂兄堂姐了。一想到她可以名正言顺地享受他们下跪行礼,膜拜崇敬,她就忍不住飘飘然,心情大好。
她完全没有细想,到底康伯府要她找什么东西,出嫁的前一天看到大伯父给她准备的嫁妆满满当当,她就把之前的疑虑全都抛在脑后了。
这一等,就等到了晌午。
“这靖王妃命也太好了吧……靖王府不需要她侍奉长辈,更不需要她照顾小辈,她就这么恣意过活,整个王府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管得住她?”康如月从思绪中抽离出来,理想和现实存在的巨大差距,令她眼神充斥着锋芒和嫉妒。
她本以为秦长安失去了龙厉的宠爱之后,在靖王府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虎落平阳被犬欺,可惜不是,龙厉依旧保留着秦长安身为正妃的一切待遇,她很是愤愤不平。
而那两个丫鬟狗眼看人低,来送过茶水之后便不见人影,她等了半天,饿的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优雅高贵的仪态也因为疲惫袭来而很难守住,该不会她当真要在这里等上一整天吧!
另一端,秦长安半坐在床上,望着身上大大小小的红色吻痕,回想着昨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他用他温热的唇、灵活的手指,几乎造访了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咬牙切齿地想,龙厉真是一肚子坏水,明知道怀孕初期不能行房,却又用尽了其他方式,把她彻底变成一滩水,任由他为所欲为。
她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嘴角却无声勾起:“小毛头,希望你别跟你爹这么坏,还是像我比较好。”
翡翠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王妃,您醒了吗?”
“醒了。”她神色自如地穿好里衣,将身上羞人的痕迹全都遮挡起来,这才气定神闲地下了床。
“康侧妃来给您请安,在隔壁梅花厅里候着。”翡翠一边伺候她洗漱,一边说道。
“什么时候来的?”
翡翠气鼓鼓地叨咕:“大清早就来了,奴婢看她闲着也是闲着,等了半天还不肯走呢,真是可气。”
秦长安却不怒反笑,坐在铜镜前,任由她梳理着及腰长发,心平气和地问:“你人不大,脾气不小,你又可气什么?”
“谁让她在奴婢面前炫耀昨晚跟王爷在一起?恐怕请安不过是个幌子,她是来挑衅您,给您不舒坦的。”
“她挑衅她的,能让我不舒坦,她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本事。”秦长安穿好了衣裳,一身华服却又显得清新利落,不忘整了整腰际悬挂着的麒麟玉,却发现玉面上的红点,似乎又多了一些。
这块麒麟玉果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活玉吗?!
她无声抚摸着碧玉冰凉的表面,思绪清明,神色只是顿了一刹那,很快回以一笑。“我去会会她,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您别急啊,玛瑙已经去端午膳了。她喜欢等,就让她多等一会儿,您可不能饿肚子,否则,怎么有力气去对付她?”
秦长安眯起美眸,上下打量着眼前一脸精明相的婢女,那种审视的目光看得翡翠心中一咯噔。
“主子,怎么了?奴婢一时嘴快,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粲然一笑,悠然坐下,眼底一派清凉如水。“我想想,你说的也有道理,康侧妃主动来请安,那必定是诚意满满,等的久了反而显出她的诚心,那就吃了再去吧。”
翡翠笑眯眯地附和:“是。”
康如月的眼底燃着一把火焰,死死地望着门口,午膳的时辰都过了,她让身边的丫鬟去探一探隔壁的动静,没想过丫鬟回来,却讪讪地回了句。“奴婢看到她们把午膳扯出了房内,看来王妃已经吃完了,小姐,王妃马上就会来了,您稍安勿躁。”
她积累了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作,偏偏自己最信任的许妈妈,却因为在蛇群中受了惊吓,抬回去的时候中了风,无法陪她出嫁。否则,她身边至少还有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