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鬟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没注意到门槛,一个踉跄重重摔在地上。

康如月眼神一凛,“什么事一惊一乍的?”

“桃花她……”丫鬟仓皇地抬起脸,回头指着门外的方向,但手指已经颤抖的不行。

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康如月的心头,寒怜连忙扶起她,走到门口远远一望,下一瞬,她脸上血色尽失,紧紧咬着牙关。

桃花的身体倒在墙边,那双眼瞪得很大,额头一片血污,一旁还有一个丫鬟瘫软在地,仿佛吓傻了。

白墙上血花四溅,殷红色的血液还在不停地滑落,空气里散发着血腥的死亡气味,这一幕情景镇住了在场所有人,包括一向养尊处优的康如月。

桃花的一口气没撑太久。

最终还是寒怜把摇摇欲坠的康如月扶着回了屋子,一阵漫长的死寂充斥在两人之中,桃花一个小丫头因为害怕回了康伯府被人虐待,竟然在路上就挣脱开来,撞墙而死。

虽然的确是桃花性子莽撞,犯错在先,但人都死了,一旦传出去,康如月的名声可就毁了。

寒怜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小姐,幸好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对外您就说少了一套珍贵首饰,没想到是自家丫鬟手脚不干净,从她的房里搜出了赃物。您原本打算把人送去官府,但小丫头年轻气盛,经不得激,一时想不开,才会撞墙自尽。”

康如月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的力气被抽走,身边没了经验丰富常常给她出主意的许妈妈,她顿时没了主见。

听寒怜提了一句,她没有迟疑太久,苍白的脸色残留几分憔悴,牙关打颤。“快点处理干净,把人埋了。”

“若是您放心,就由奴婢买一副棺木,亲自找人把桃花葬了吧,总不能让她去乱葬岗,成了孤魂野鬼,奴婢担心她怨气太重而冲撞了您。”

康如月依旧昏昏沉沉的,四肢冰冷,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去吧。”

……

秦长安一回到芙蓉园,就见管家在门口等候,她心中清楚管家为何而来,但还是佯装不知,淡淡开口。

“管家有什么事吗?”

“王妃,奴才有一事要跟您禀明。康侧妃身边有个丫鬟偷了主子的一副头面,侧妃正要把人扭送官府,谁知道小丫头害怕坐牢,半路就撞墙自尽了。”

秦长安眼波一闪,云淡风轻地说。“知道了,怎么说也是跟着康侧妃嫁过来的丫鬟,康侧妃怎么处理,我不想管。”

管家愁容满面地应了声,便退了下去,王爷今天早上才走,康侧妃那边就死了一条人命,饶是他见多了市面,还是觉得此事棘手。

虽说是个下人,但他刚才看过尸体,好好的一个小姑娘,不过十五岁,说没了就没了。

翡翠等管家走远了,才低声嘟囔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康伯府出来的丫鬟,居然敢偷主子的财物?”

秦长安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她们说什么,听听就行了,你还真信。”

康如月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恐怕活了十七年,头一回在她眼皮底下出了人命,一定吓得魂飞魄散,哪怕中伤自己手下人盗窃的罪名,也急不可耐想把此事压下去。

不管其中有多少波澜起伏,这小丫鬟的死,跟康如月脱不了干系。

翡翠的眼底闪过一抹精明,这事的确有些牵强,但王妃都懒得管了,她也不再多嘴。

唇边的笑容敛去,她若有所思,直到李闯走进来,她才抬起脸来。

“李闯,王爷既然走了,松香院外的侍卫就撤掉吧,当然,暗卫还是要留一两人,若有异常,及时来报告。”

“是。”

“我让你留意的事情怎么样了?”

“老伯爷对外称是风湿病犯了,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但小的亲眼看到,他好几天都卧床不起,他身边的大丫鬟鸳鸯买的药粉比往日多了一倍。”

她点了点头,静默无语,老伯爷康达现在用的粉末,是被李闯掉包过的,用了这么些天,药效也该渐渐发作了。

“继续盯着康伯府的一举一动,当然,你自己也要万分小心。”

“属下领命。”

“事成之后,说不定我高兴了,就把玛瑙送给你当媳妇儿。”

李闯听的面红耳赤,但眼神骤然放光,喜滋滋地接了一句。“属下先谢过王妃成全。”

她拂了拂手,眼神愈发清明,短时间之内,叶枫跟康如月都不会再闹出大事来,她唯一觉得不安的来源,是源自惜贵妃楚白霜。

得到宫里的消息,楚白霜昨日便回了皇宫,她在楚家待了一个月,对外宣称是想对年迈的父亲尽孝,最近太过安静,甚至连回宫也是极为低调。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对于这个惜贵妃,秦长安也是花了点时间来研究此人,正如龙厉提过的一样,楚白霜是小家碧玉,少女时代因为自己兄长的关系才结识了当时是宁王的龙奕,她柔弱细腻,纯洁典雅的气质,很快就吸引了龙奕,两人的感情一向很好,哪怕龙奕娶了蒋思荷为正妃,也不曾分走属于楚白霜的半点宠爱。

而楚家,楚白霜的父亲这几年一直病着,好好坏坏,应该是来日无多,楚家唯一的一个有些实权的人,是禁军统领楚阳,楚白霜的大哥。

据她所知,楚阳允文允武,不只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将,年少时候在京城最好的书院求学,所以朝廷一些正当年的官员都曾经是他的同窗。楚阳是个性子沉稳严肃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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