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的血劫纠缠在一起,究竟是何意?是两人同时遭受到了劫难,还是他们互为对方的难劫?”
李淳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言尽于此,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楚歌福大命大了,天机不可泄露,李淳风此等行为已是冒着遭受雷罚的风险了,倘若再多透露一些,恐怕李淳风立刻会面临红莲业火的灼烧。
微微蹙眉。
李淳风精通推演之术,东域皆知,而且据李淳风的推演之术连诸多大帝都赞不绝口,钦佩不已,自叹不如,可见其在此道,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很早之前,李淳风就笑楚歌有血祸加身。
楚歌只当是李淳风的玩笑,并未当真。
但此刻,看李淳风那紧张肃穆的模样,不像是戏耍楚歌,让得楚歌心生疑惑,莫非在仙门盛会上,楚歌有危险?
危险来自何处?
楚歌想不通。
“李师兄,我有一问,心存已久,请师兄为我解答。”楚歌微微侧身,同样是神色凝重地对李淳风道。
“请。”
李淳风道。
“修道者,修的是心。”楚歌沉声问道:“那么,修炼者应当是顺势而为,还是逆势而上?”
顺势而为,与逆势而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
一种代表顺从。
一种代表挣扎。
两种心境皆可到达大道,但区别是,过程。
听罢楚歌的问题,李淳风沉默不言,低着头,陷入深思,许久,李淳风才抬起头,盯着楚歌的那一双眼睛,嘴角泛出一丝苦涩的笑,无奈道:“那就祝师弟绝处逢生吧!”
李淳风懂得了楚歌的意思。
一直以来,楚歌选择的都是第二种!
纵使知道自己在仙门盛会极有可能遇到危险,楚歌也不会因此畏惧。
“东郭师兄,可否赐教?”
恰逢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将楚歌与李淳风两人的思绪拉回。
楚歌看向来人,顿时笑了:“盖兄。”
挑战东郭竹的正是盖家剑,盖聂。
东郭竹用袖口擦擦嘴角的酒水,不悦地望着盖聂,指指旁边坐着的楚歌,哼道:“你为何要挑战我,而不是跟这切磋切磋?”
在如今的东域,年轻一辈中,有三人的剑道可称不凡。
东郭竹、楚歌与盖聂。
此三人剑道之高超,东域皆知,甚至有不少修为认为,这三人未来之成就,定是一方剑道宗师。
盖聂笑着道:“适才见识了楚兄的剑道,我自愧不如远矣!”
“哦?故,你觉得我容易欺负?”东郭竹板着脸。
“哪里!”盖聂连忙解释道:“东郭师兄之剑道,自然胜我许多,只是,我十分想见识东郭师兄的梨花落。”
昔日在盖家时,楚歌与盖聂联手战东郭竹,依然落败。
但盖聂清楚,那时东郭竹根本没拿出真正的实力!
东郭竹擅长的剑诀名为梨花落。
这道剑诀,只在东域众人面前出现一次,是很多年前东郭竹战帝一的时候!
“既然如此,我只出两剑。”
东郭竹站起身,腰间挎着一柄木剑,这木剑登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木剑是东郭竹的佩剑,在东郭竹的各种传中,都离不开这柄木剑的存在。
东郭竹曾言道,木剑若断,此生不碰剑。
但幸运的是,这木剑似是十分坚硬,与仙器正面硬撼都难以折断,令人惊讶。
楚歌双目盯着东郭竹,炯炯有神。
李淳风胳膊肘捅了楚歌一下,哼道:“师弟,放弃吧,你是看不到这家伙的剑的。”
“为什么?”楚歌讶然。
“天下第一快剑!”
李淳风惊叹地凝视着东郭竹,毫不吝啬站赞美之言,“东域四大圣地的圣中,我、帝一和符殇,实力都在伯仲之间,唯独东郭竹”
“没人清楚他究竟有多强。”
“因为没人知道他的剑究竟有多快!”
“连东郭竹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极限。”
“因为没人能逼得东郭竹拼命!”
东郭竹的人缘向来不错,很少与人为敌,且东郭竹性淡泊,对凡事看得很淡,故而,东郭竹从未殊死战斗过。
不经历生死,不把自己逼到绝路,是不能摸清自己的极限的。
“东郭竹曾以梨花落剑诀战帝一,你猜猜那一战的胜负?”李淳风眯起眼睛。
楚歌一愣:“大家都是东郭竹败了啊?”
那一战震惊东域,楚歌也听闻过。
“非也!”
谁知,李淳风却摇头否决了楚歌,低声道:“看似是帝一赢了,但实则,是东郭竹担忧木剑断裂,而收敛了力量,致使东郭竹输了半式。”
还有这种事?!
若非李淳风和东郭竹是好基友,否则,也是被蒙在鼓里。
在楚歌与李淳风谈论时,盖聂与东郭竹终是出了醉仙亭,两人立于虚空之中,隔着十丈空间而望。
唰!
盖聂率先出剑杀向东郭竹。
东郭竹长发忽地扬起,腰间那一柄木剑刹那间不见,被其握在手里,接着,东郭竹挥出了第一剑。
明明东郭竹与盖聂间隔着十丈的距离,但东郭竹那一剑挥动时,却仿佛与盖聂近在咫尺,木剑紧贴着盖聂的脸庞划了过去。
“反应不错,第二剑接好。”
东郭竹话落之刻,战斗已结束!
唰!
收剑。
东郭竹转身便走。
众人呆滞,第二剑呢?
这就完了?
不是刚开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