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会提过继齐平的事情,没想到这几天倒是提也没提。
正当陈雪娇和李氏纳闷之际,便从二蛋那里得到消息,文嫡将他和三蛋叫进了上房,又是拿果子又是倒茶的,末了还问大蛋和三蛋愿不愿意认她做娘。
陈文嫡对几个侄儿一向不上心,对二房几个儿子稍微那么好一点,对待三房几个孩子却从未拿正眼瞧过,这次来怎么就对二蛋三蛋兄弟俩那样上心了。
陈雪娇等人略微一想便明白过来了。文嫡这是想过继三房的孩子哪。
李氏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颇为不屑,冷冷地道:“你奶也是个糊涂的,竟然由着她胡闹。也没谁听说,闺女没个儿子,要把亲孙子过继过去。”
“奶未必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相比较孙子,闺女在她心里头更重要罢了。”陈雪娇点出了陈老太太的处境。“只怕她这些天也难作呀。”
一面是孙子,一面是闺女,若说她不难做,谁信!
看这些天,张氏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文嫡的打算。
陈雪娇冷眼瞧着,二蛋和三蛋年纪还小,对于文嫡的热情并不知道这后面的打算。文嫡的算盘打的也真够响的,见过继齐平不可能,便扭头打起了四房的主意。四房儿子多。过继起来最没有压力,即使陈老爷子拦着,只要张氏和陈子贵愿意,这事情便板上钉钉。依照四房两口的脾性,过继个把儿子真是有可能的。
文嫡这样年轻,又不是不能生,干嘛要打过继的主意,陈雪娇暗自思忖了一番,只怕她和段二虎的关系已经分崩离析了,要不然不可能这着急忙慌的过继个儿子过去。
“大嫂子。你们镇上的房子啥时候能整修好?那样大的院子,还有个花架子,等春天我也带着春姐住几天。”文嫡坐下来没话找话。
李氏却不打算给她面子,淡淡一笑:“院子看起来大。我们家人多,一人一间且还不够呢。”
一句话将文嫡噎了过去。
陈雪娇看出来这些天文嫡时不时来上房,嘴巴就像抹了蜜水一般,一会夸李氏两指尖尖,从根儿上就是个富贵太太;一会夸雪如这样的容貌,那韩家是高攀了得;一会夸齐安一看便是状元榜眼的料。李氏忍着恶心听她胡邹。一番话下来,累的腰酸背痛,动也不想动。
文嫡这是故意讨好大房呢,她知道她在段家根基如今不稳,万一日后遭到段二虎嫌弃,唯一能帮她撑腰的唯有陈秀才了。这个哥哥别看不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可到底占着大哥的名分,秀才都名头那是县老爷都要敬一敬的,何况段二虎一向和陈秀才合得来,到时真的走到那一步,只能指望这个哥哥帮着说几句话了。
说话间,石头已经端上了肉上来。这肉是五花肉,齐平最爱吃的,每日下了学,李氏便做上一碗端给他。厚厚一刀肉,切成骨牌大小,在清水里煮出油花,拿大勺子撇干净肉沫子,捞出来过了温水,放在锅里煎出油,加了葱蒜煮到肉烂,加香料酱油冰糖在锅里焖得烂熟,灶间填根手腕粗的柴火一点点慢慢把肉煨出味儿来。
春姐见齐平吃,要闹着要吃,当着陈老爷子的面,李氏不好意思,只得给她盛了一碗,左右不过一碗肉的事情,李氏也不在乎。只是她一吃便吃上瘾了,这些日子,天天跑进上房要肉吃,李氏又不好给一个孩子计较。
文嫡喋喋不休的说着话,李氏心不在焉的听着,脑门子发胀,又不好赶她走。
“大嫂子,你们晌午做啥饭呀,春姐这孩子吃不惯上房的饭,说最喜欢大妗子的手艺……”
脸皮可真够厚的,不等她一句话说完,陈雪娇就挑开帘子走到李氏身边,还给文嫡告罪道:“娘,哥哥的厚衣裳只做了还差两只袖子,明天大雪还要穿呢。”
文嫡吃了一枚软钉子,心里暗恨雪娇。她原是想常和大房走动走动把关系修复好,李氏是个软绵的,略微哄一哄便成,谁知道每到关键时刻,陈雪娇便跳出来句句截了她的话头。
李氏进得屋里,挥挥手像赶苍蝇一般小声嘀咕:“真烦死了她,像苍蝇一样,一缠上就再也不松开。”
话音刚落下,便听到外头“熬唠”一声,外间门碰的一声被撞开,张氏的嗓门传了进来:“……你自个生不出来,便夺我的儿子,你安的什么心,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那三蛋不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
紧接着传来一阵桌椅碰撞声和文嫡的哀嚎声。
李氏和陈雪娇等人赶紧走了出去。
“你个小妇养的,你有本事自个生一个出来,别黑心种子下流货,打我的主意。”张氏扯着文嫡的头发,一巴掌扇的文嫡缓不过神来。
地上一片狼藉,椅子翻了,桌子斜了,果盘里的果子洒了一地。
李氏向前去拉,陈雪娇当下便沉下脸来,她们打架陈雪娇管不着,可她们不能在大房的地盘打架。
陈雪娃、陈雪如、静好跟着李氏上前,两人抱了文嫡的腰,两人拉了张氏的胳膊。
文嫡头发散乱着,身边的春姐也着了张氏一张,头上的珠花落了满地,正握着拳头在哭,张氏指着文嫡的鼻子骂,被陈雪娇喝住了:“你们要打架出去打,别脏了我们家的地。”
“她要过继三蛋,三蛋不是我的儿子呀。”张氏哭骂着就要朝文嫡抓去。
陈雪娃和陈雪如拉着张氏,陈雪娃朝雪娇促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