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麻药后,断腿大哥的声音消了下去。抗生素也再度降临乔阳血管。鱼小晰坐在床沿叹气。
“人家再多的央求,也不及你这嫣然一笑。”
乔阳扬起英气的眉,瞪她,可她不怕了。
“你刚刚说那一大串是什么啊?好像很深奥的样子。”她肿着眼睛,皮笑着问他。
乔阳拍拍身边的位置,说:“过来躺下,我告诉你。”
鱼小晰一颤,脖子那里还隐隐作痛,她脱口而出:“才不要!”
“刚才胆子那么大,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他闲凉地挖苦她。
脸上一红,鱼小晰咬住下唇。
他笑看着她,英俊的眉眼化去冷酷,却有柔得化不开的情绪流露。
警觉**的气氛要升起,她谎称去逃跑了。
泰戈尔大爷有云:“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疑问。”
“天空呀,你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鱼小晰决定不去问不去想,就这样沉默。
天亮的时候,那个晚上送来的病人就这样去了。听旁人说,是一场交通肇事案,肇事者逃逸,这个无辜的被害者到最后也没能清醒过来看看他的家人。他的妻子哭得晕倒,旁人无不唏嘘。鱼小晰被气氛感染,红肿的眼睛又涨上来泪水。
要说人生无常,世事难料,谁又知道自己命数几何?还是当下最真。
见她抹泪,乔阳笑她:“人家的丧事,你凑什么热闹去哭?”
“哎……”鱼小晰长叹一口气,郑重地对他说,“乔阳,你赶紧好起来吧。人能活着不容易,你得好好生活。”
他拧眉瞅她,对她这没头没脑的蠢话嗤之以鼻。
医生又来查房,告诉他们乔阳恢复得很快,血液里也没有了药物残留,但还是坚持要他住院满一周。鱼小晰想到他那卡上的几百万,又参考昨晚急诊室的状况,终于向乔阳坦白贵宾病房的事情。
从昨晚到现在,乔阳只睡了四个小时,急诊室这种状况不利于他的恢复。
是以,乔阳终于在入院的第三天,搬进了该院条件最好的单人病房。
真是不错呢。鱼小晰擦擦头上的汗水。
这是一个套间的病房,家具家电齐全,猛地一看还以为是哪个酒店的行政套房。卧室的大病床旁特意安置了陪护床,八十公分的宽度也足够她睡了。还有专门的美丽护士一对一服务,她再也不用费心帮他看着点滴了。
“难怪人人都想有钱,你们有钱人就连生病,都可以比普通人舒服。”鱼小晰由衷地赞叹。
“不过也太贵了,一天两千八,跟抢钱似的。急诊那边才三百多。”鱼小晰一屁股坐上那张属于自己的陪护床,连连为砸钱叹气。
“那你帮我分摊点儿?”乔阳继续翻看手里的杂志,闲凉地说。
“做梦!”鱼小晰躺下,不去理他。
过了一会儿,细细的鼾声传来,乔阳惊讶的发现鱼小晰已经睡着了。
无奈地笑笑,昨晚那间急诊室里估计没有一个睡着的,想着,也觉得有些困,打了个哈欠,把杂志放到一边,自己也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渐渐睡了过去。
秋天温暖的阳光照进屋内,房里温暖安静,两个年轻人沉沉地睡着,疲惫让梦境都远离了他们。
住院第五天,乔阳的身体指征都恢复正常,医生依然让他住满一周。鱼小晰办出院的话又吞了回去。
再住两天,那就是五千六,想着她的心都绞在一起了。
“太贵了……”她幽怨地自言自语。
“你给分摊点儿?”他听她絮叨得耳朵起茧,每次都这样逗她。
鱼小晰撅着嘴冷哼一声,她去客厅沙发坐着看书。
第五天夜里,突然开始下大雨,气温再度降至零点,提示人们已是深秋了。
鱼小晰背着个大包,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拎着湿淋淋的雨伞,来到病房里。美护士正帮乔阳量体温。
“嗨!”鱼小晰微笑着打个招呼,弯腰把雨伞放到门口的脸盆里。
“来啦,真体贴呢,每天回家做饭给男朋友送来。”美护士笑眯眯地说,语气里夹着几分羡慕。有这么帅又多金的男朋友,换成她也得好好看着守着伺候着。
“不是那种关系啦!”鱼小晰把大包放到桌上,提着饭盒走过来,“都说了,我是他表姐。”
美护士接过乔阳递来的体温计,看了看说:“挺好的,这几天体温一直很正常。”
“你们吃饭吧,我出去了。”
乔阳看着鱼小晰,牛仔裤已经湿了一半,衣袖下半端也淋湿了,额前的刘海一缕一缕地贴在光洁的额头上,鼻子冻得通红。一时间莫得心疼。
“医院有营养餐,你不必每天自己做饭。”他提醒她。
“那多贵啊!一碗鸡汤八十几块,够买好几只老母鸡了!”鱼小晰小心的把几个饭盒打开,又把小餐桌放到乔阳面前。
吝啬鬼,乔阳笑着摇摇头。
“来来来”鱼小晰笑呵呵地把汤送到乔阳手里,说“你喝汤来我吃肉,嘿嘿!尝尝我特制的鸡汤。”
“为什么是你吃肉?”
“因为遵医嘱,出院前你不能沾荤腥。”鱼小晰得意地扬扬盛满了鸡肉的那个饭盒。
无奈地笑,乔阳喝了一口香喷喷的汤汁,抬头刚想说话,鱼小晰把一小瓶食盐放到他面前。
“又是太淡是吧?看需要多少自己加吧。不过,病人最好不要吃太咸的东西,会加重肾脏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