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宫,我倒要看看,你们这把刀,能把我逼到什么地步,是我这块石头硬,把你这把刀磕断,还是我这块石头被斩碎,”
看着手中青蒙蒙的武影碑,黎晨喃喃呓语,目中精芒绽放,说不出的慑人心神。
之所以一改常态,以嚣张姿态展露自身,一來是那日钟万钧一战心性蜕变,二來就是看准了玄武宫不会拿他怎样,而且要进一步试探,反正这些都无关痛痒,三來就是要借玄武宫之手,给自己带來压迫感,以此來磨砺自己。
嗡。
缓缓闭上双目,集中心神,识海中的精神力如溪流般涌动而出,向武影碑中蔓延过去。
不同于其他宝物,武影碑因为其特殊性,神识力量沒有达到一定程度,根本冲不进去。
以黎晨升龙炼魂诀五层,修炼至圆满,同阶中堪称最强的神识,仍旧费了几息功夫才冲进了一片奇异空间。
甚是感应中,内里是一片不着边际的奇异空间,到处都是灰蒙蒙的气流涌动。
呼。
仿似亘古不变的虚空,因为黎晨神识的到來莫名的鼓动起了微风,进而是凛冽罡风,吹袭的黎晨神识一片摇晃,惊得他赶忙稳住心神。
待回过神來看时,才发现眼前场景大变,赫然出现在了一座高山顶峰。
在山顶上,一名头发斑白,身形佝偻的瘦削老者,负手背立,仰首望天,目中满是浑浊迷离,想來正是武影碑所留之人,,陈泰然。
“于......十二岁入武道,十九岁煅真,二十四岁不得志,遂于三十八之际习练势境武学,得以修炼出武势,后因缘际会,偶遇一处天地奇山,感悟天威,融入自身拳势,百年入化境,奈何资质驽钝,前途坎坷,大限将至,不忍自身所创镇锁八荒失传,遂将自身神识凝练于此,以待有缘人。
望后人观后警醒自身,以我为鉴,切勿随意效仿他人,以断己路,”
喃喃自语恍惚飘荡,话音落处,陈泰然周身气息蓦然大变。
脊背挺直,魁梧昂藏,白发无风自动,目中满是慑人神光,猛的冲起一股霸道无蓬的强悍气息。
嗡嗡。
刹那间,陈泰然周身仿似出现了层层波澜,一圈圈的激荡开來,整个山巅都似乎受到了他的气势影响,进而震颤不断。
“化境武势,势之武道极致,传闻可引发异象,果然不假,”
虚空中的黎晨神识,早已在陈泰然拳势迸发的一刻爆退了不知多远,并以神识透发出了自身拳势,才堪堪挡住。
但面对那股无处不在,如铺天盖地般而來的拳势,仍旧有着难以为继的吃力之感。
尤其让他惊心的是,那股拳势弥漫引起的虚空动变中,好似无处不在,如无数拳指脚掌袭杀而來的凌厉。
嘭嘭嘭。
下方,陈泰然腾转挪移,身形如时如雄鹰扑击,时如亘古苍松,周身的气势一提再提。
凛冽凌厉的劲风呼啸而出,不断割裂黎晨神识。
只是观看了十几息,黎晨便觉神识一阵恍惚,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痛楚,只看到了不足一半,便觉眼前景色大变,嗖忽间退出了武影碑空间。
“呼,好可怕的拳势,以化境拳势影响虚空,全力施为时出现的层层幻影,若达到武意境界,直接锁纳虚空中的元气为己用,不知会强到什么地步,”
院落中,黎晨面色苍白,浑身大汗淋漓,如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目中疲累之色难掩震惊。
沒有急着进入武影碑,黎晨取出一颗补充神识,增加神识恢复速度的清灵丹吞服,运转升龙炼魂诀打坐恢复起來。
不同于真气消耗,神识消耗过剧,带來的疲累感直接作用于全身,进而影响整个身体的协调性。
若不修养好的话,这种疲累感会持续很长时间。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打坐恢复,黎晨便恢复了精神奕奕的状态,毕竟他的武势与神识都不弱,而且升龙炼魂诀颇为精妙,恢复起來自然事半功倍。
“武影碑中的老者应该就是陈泰然,看來,此人生前是以势境武学修炼出武势,后來又有奇遇,才最终逐渐脱离了势境武学的影响范畴,可惜大限将至,沒有突破到武意境界,否则,其终点决不至于是武道宗师。
看來,天赋的才能与后期的机遇,加上自身的毅力,真的可以让人摆脱境界武学带來的影响,”
仔细揣摩在武影碑中的种种情形,黎晨能做的只有不断举一反三,去学习对方武势中的精髓意念,而不是一味临摹对方拳势走向。
否则,只能如那些学习势境武学的武者一般,虽然武道境界提升的很快,但人力终有穷尽时,最终会走入末途。
更何况,他只是要借助武影碑中陈泰然所留的化境武势,來磨砺自身,以达到突破的目的。
“我的三阳开泰,不是势境武学,不是意境武学,总给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虽然能够勉强运用,但对自身的条件限制实在太过苛刻,若非体内有九道真阳火罡,换做任何人使用此武技都绝对只有被抽干真气,最终丹田枯竭而死。
可给我的感觉,似乎也是有天威在其中,但又与天威不同,好似截然相反,难不成也是前人观看某处奇异所在所创。
但这也不可能啊,天空中亘古以來,只有一个太阳,怎么可能有三个,”
思索了大半个时辰后,黎晨怀着种种莫名思绪,再次沉浸入武影碑中。
依旧是那处山巅,一动不动的佝偻老者,随着他的到來气息变动,鼓胀自身拳势。
在霸道的拳势下,黎晨仍旧沒有看完镇锁八荒到底有着怎样的威能,可以让陈泰然起如此霸气的名字。
如第一次般,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