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故作深沉,想让人觉得自己很有故事的姑娘,会说这样一句话,“男人的心啊,就像那洋葱,你咬着牙含着泪,剥完一层又一层,最后才会发现,他们原来就没有心,”
冯一平觉得,那其实真并不算什么,心嘛,不管有没有,不包得紧一点怎么行?
可怕的是,有些人的脸像洋葱一样,你剥完一层,他还有一层。
而且一层还比一层白嫩。
就像眼前的这位秃顶老叔一样。
见冯一平把他们最隐秘的安排都说了出来,在稍稍讶异之后,劳尔德笑着端起啤酒向冯一平示意,“冯,你真厉害,居然连我们的这项安排都知道,”
好像冯一平说出的,不是他们最隐秘的安排,也一点不为刚才一直在冯一平面前,强调自己是多么缺钱,多么被逼无奈而觉得不好意思。
他本应该觉得不好意思的,毕竟冯一平他们基金的40亿美元,是由4个人投入,而高盛的40亿美元,就他一家投入。
见劳尔德这副样子,冯一平能说什么呢?“不,劳尔德,你才是真厉害!”
游艇劈开因为几十年前的无节制的开发,而变得浑浊不堪的河水,快速朝上游驶去。
河旁郁郁葱葱的群山中,罗斯福总统故居、西点军校,以及据说是美国防范等级最高的新新监狱,还有那些被列为美国历史文物的富豪故居,已经一一被抛在身后。
无论是这些建筑本身,还是在过去,以及现在,活动在这些建筑中的人,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关联的样子,但他们组合在一起,好像恰恰就揭示了纽约这座美国最大的国际化都市的一些实质。
而眼前这个穿着看似平常,其实非常昂贵,牙齿非常好,但头发却没多少的老男人,正是这座国际化大都市成功人士的典范。
他们打扮考究,笑容亲切,眼神温和,正是一些人心目中的绅士和新贵族的模样,但实际上,无论他们的眼里还是心里,都只看得到利益,利益,以及利益。
深知这一点的冯一平,自然不会被劳尔德带节奏,“所以,我想你应该承认,正是因为效仿我们的做法,在这个贝尔斯登说倒就倒的时候,高盛能轻松的获得巨额的收益,用以冲抵你们的亏损,以及增加你们的现金持有量,”
他也拿起一瓶啤酒,对劳尔德说,“你不用谢我,”
“冯,”劳尔德脸上又洋溢起和煦的笑容来,“这个,我确实应该对你说一声谢谢,”
他坐到冯一平身旁,拿着酒瓶,和冯一平的啤酒碰了一下,“还真是你们的投资,给了我们信心,”
“我也不需要你的感谢,”冯一平说,“那我想,你们自己的,以及你们收购的所有的给黑石的贷款,以原值的58%和我们结算,应该不是问题吧,”
劳尔德摇头,“冯,你知道,一件事是一件事……”
“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件事,”冯一平说,“我接受你用给黑石的贷款,来冲抵现在就可以和我们结算的cds的收益,还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我要你确保,协助我们,最迟在今年第3季度,把希尔顿收购过来,”
“不然,你们自己给黑石的贷款,以及你用了二十多亿美元收购过来的那些其它银行给黑石的贷款,高盛就留在手上吧,我想,最多三五年之后,他们还是能增值的,”
劳尔德收了笑容,眉头皱了起来,人也离冯一平远了一点,“冯,这就意味着,你条件越来越多,不止是只有58%的比例来和我们结算,”
“你的意思是,万一不能成功收购希尔顿,我们应该付给你的cds的收益,你只接受现金?”
冯一平点头,“正是如此!”
“你知道,虽然我现金充足,但在这样的时候,有太多更好的机会让我选择,如果最终不能收购希尔顿,我为什么不选择现金,而是那些短期内收不回来,还会贬值的贷款?”
“但是冯,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让雷曼兄弟,让美林,让大摩的夏晋桁他们,拿出巨额的现金来和你们结算,这非常不现实,”劳尔德说。
他此时真觉得,这事看起来,就真像是提起石头结果砸了自己的脚。
“雷曼和美林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接受他们用贷款和我们结算,至于大摩,夏晋桁他不是也出手收购了一些贷款吗,那他和高盛,是一样的待遇,”冯一平说道。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还有笑容。
那可真把劳尔德给气得不轻,为什么要这么区别对待?
冯一平笑着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此时还挺冰爽的啤酒,我就是歧视了,我就是歧视你们这两家实力更雄厚的,你又能怎么样?
你倒是试试,看看能不能赖掉我们cds的收益。
“你看,这就并不只是条件,对吧,这就和上一次一样,我又给了你们和大摩一次机会,一次帮助我们完成一桩至少上百亿美元的收购,从而赚取大笔佣金的机会,”冯一平轻松的说。
经过最近的这些事,冯一平对高盛和大摩的本质,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而想从跟他们差不多的黑石嘴里,抢出来一块肥肉,那一定不轻松。
所以,为什么不让高盛和大摩去帮自己抢呢?
你看看这些家伙,上一次跟黑岩以及富达联手起来,想算计自己,结果被自己一番软硬兼施,他们“主动”选择站到自己这边,毫不犹豫的背叛了黑岩和富达。
但这次抢着收购给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