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秋终于搬迁到北平居住,这是一件喜事,庞煌忙了几天的公务,终于抽出一点闲暇时间,便服带了柳苏,前往柳若秋住所庆贺!
依然是清华义学的一角,依稀还是那座小楼的模样,就连楼内的一应摆设、家具,基本上都和在怀柔时差不多,这是为了方便柳若秋的行动。
先前建这座小楼时,就考虑到柳若秋习惯的问题,派了工匠前往怀柔丈量勘测,几乎连院落加上小楼,都是仿造怀柔的样式构造建成,而后搬家时,又将原有的家具器皿全部办了过来,由苏柔雪指导着,重新放在原先的位置,竟然分毫不差,让庞煌乍一进小楼,就产生回到了怀柔一般的错觉。
“弟妹倒是有心了!”庞煌夸苏柔雪,一声“弟妹”让苏柔雪脸红的入樱桃一般,跺着脚跑了出去。
“胡说什么?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柳若秋有些不满,原因有很多,但最近的一个,就是由于苏柔雪含羞而走,没有人倒茶,让他在桌子上摸了半天,才发觉可能由于害怕烫着他,苏柔雪竟然没有把茶壶放在桌案上。
看着柳若秋在哪里摸索,庞煌只是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看着,也不去帮忙,反正他现在也不渴,好久没有见到柳若秋,更是好久没有见到柳若秋这么狼狈了,此时的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他乐意瞧一会笑话。
“好了,知府大人,我怕了你了!”
柳若秋放弃了努力,遂坐下不动,反而是庞煌先站了起来,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放在柳若秋平时习惯的位置,说道:“好久不见,去年让你来北平过年,你却在怀柔过二人世界,那个时候,倒是没有想到你们还没有成亲?”
“说话这么难听,什么二人世界,刘家的那三兄弟,我们可是在一起过的年,吃的饺子,别惹雪儿了,她会不高兴的。”
庞煌撇嘴说道:“一句一个雪儿的,肉麻死了!还说没有什么,你说吧,什么时候帮你们把婚事办了?你看我这个当哥哥的都成亲快一年了。”
“哦,以后再说吧,我什么时间去拜见公主呢?”
“什么拜见不拜见呢,临安和我差不多,没有太大架子,要不是现在还是戴孝之身,说不定就和我一起过来了。”
庞煌一点做驸马的觉悟都没有,柳若秋也不知道实际情况,倒是不敢乱说,只是点点头,不过心里决定那一天还是要去府衙拜见一下公主,这毕竟是礼节上的问题。
而且在怀柔期间,宋妍儿和苏柔雪隐然成了闺蜜,两人好的和一个人似的,经常打扰柳若秋和苏柔雪的好事,现在宋妍儿在府衙住着,怎么也要去看看才行。
“过一段时间吧,公主府也快建好了,距离这里不远,到时候倒是可以经常走动一下。”庞煌哪里不知道柳若秋在想什么,但柳若秋和自己关系虽好,但对于公主来说毕竟是外人,身份相差太大,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点点头,柳若秋默然一会,问道:“最近听说你的动作了,我都有些看不明白,我们的知府大人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你所说的是什么事情?”
“比如说整肃吏治,这一点看上去倒是好,但是我担心你吃力不讨好,毕竟是下层人的事情,看不出政绩,这是其一,第二点,身为知府,守牧一方,为什么要对北平商会如此承诺,要知道你说话此时可是代表着朝廷?”
“就这么多?”庞煌笑问道:“还有没有呢?”
“有很多,让我看不明白的是,你到底是想挣钱,还是想从政?”柳若秋好久没有和庞煌这么讲话了,这估计是最严肃的一次,他也觉得庞煌最近的做法很有问题,作为好友,才如此担心的。
“你这句话就有些本末倒置了!”庞煌苦笑了一声,他本来也没有打算瞒着柳若秋,正好还想和他商量一下,毕竟能真心说话的人不多。
叹了口气,说道:“你应该问,皇上是愿意我这个驸马都尉赚钱做个富家翁,还是从政替他守牧一方?”
柳若秋眉宇间一动,但好像还不明白,庞煌也没有在意,只是继续说道:“其实我心里也很迷茫,现在正值动荡之际,我只能往小处着手,不敢去触碰大方向的问题,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怕皇上猜忌你有野心,但又不能表现的过于无能?”柳若秋试探着说道。
庞煌一拍旁边的茶几,说道:“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最近要更换官制,裁撤行省而设宣慰布政司,此时我若是没有动作,那就是无能,但是我动作大了,皇上可能就会猜忌我有野心,以后的布政使可比现在的行省平章权力大的多,等于是封疆大吏,怎么可能给我这个外戚,但是按兵不动,也不对,我只有从侧面着手,让皇上看到我没有染指布政使的意思。”
“这是你自己想的?”
“是个老人教我的,而现在求稳,我把北平府的小吏整肃一番,也有利于下一步布政使的接手,然后我忙些旁门左道就行了,没有必要现在有大动作。”
柳若秋默然不语,刚才庞煌只是说有位老人教他的,那意思就是不想透露教他这个人的名字,自己也没有必要追问下去,那么他就要考虑一下这样做的后果了。
“那下一步呢,你准备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呗,对了,北平商会会长的这个位置,你看怎么样?”
庞煌灵机一动,此时把这次出行的目的一下子挑明白算了,于是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