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洪武十二年五月十三,驸马都尉奉旨归还南京,结束了他长达二年的巡抚生活。
五月十五早朝,驸马都尉当庭述职,主要陈述的是海关的建设情况以及税收以及支出,当然不会很详细,因为其中很大的费用,都被朱元璋授意来训练新的特种兵,也就是那五百亲卫。
而且还有一些花销,朱元璋心知肚明,不过已经将海关看成皇家生财工具的朱元璋,自然要替庞煌掩饰一二。
大明首位驸马都尉,大明的首任钦差巡抚庞煌的述职,在一片祥和中进行完毕,结果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朱元璋肯定了庞煌的作为,但对于驸马都尉的封赏却显得极为吝啬,大宗正府署理宗正。
这算是什么封赏呢?
群臣大都搞不明白,本来预备准备在朝上让庞煌逞威风之后,然后待到皇上封赏时就开始劝谏的大臣们,犹如十足的力气打出了一拳,但是偏偏那一拳却打在了空空如也的棉花团上一般。
心里憋的难受,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而他们的确也说不出什么,大宗正府宗正,本来就是处理皇家事务的一个机构,说他重要,当然重要,但是却有些时候被礼部所钳制,而且大明立国不过短短的十余年时间,哪里有那么多皇亲宗室让你管呢?
况且,只是作为一个驸马都尉,这么小小的头衔,现在能成为皇亲宗室的人,基本上都是自己的长辈,你管得了吗?
别说庞煌。就连群臣都替庞煌郁闷的不得了,别说上前去劝谏。甚至说不定就有人想为庞煌鸣不平了。
但是驸马都尉庞煌却是宠辱不惊,无所谓的心态。上前领旨。于此同时,朱元璋下旨,在皇城东角门建立大殿,专门作为处理宗亲事务的所在,有驸马庞煌奉命督建,一个月内完工。
东角门本来就有院落和宫殿,不过是整修一下就可以使用,这又是一个清闲的差事,对于现在皇上罢建中都。修建南京皇城的举止,不过是小小的一角而已,当然又没有人能够反对。
但是不知不觉之间,驸马都尉虽然没有什么重要的职司,却已经有了步入朝堂的资格,虽然位置不太好,但每天早朝、午朝、晚朝的,基本上可以参加了。
不盈一月,东角门殿建成。礼部尚书朱梦炎命人前来找庞煌,请他去礼部一叙,未及一个时辰便出来了,庞煌的嘴角露出无奈的苦笑。
原来朱元璋着朱梦炎。送给了自己一桩政绩,就算是不接受也不成,难道这就是老朱的补偿吗?
洪武十二年六月初八。大宗正府署理宗正,驸马都尉庞煌奏曰:请制定皇太子与诸王书简往来之式:皇太子与诸王书则称记谕。答诸王书则称记答。诸王奉书皇太子则称谨启。
另:申请朝议,亲王见东宫礼仪。以示区别东宫与诸亲王的不同。
最终议定:凡亲王来朝;具冕服见天子毕,次见东宫。引礼官引导诸王由文华门东门入至文华殿前;西向立。东宫具冕服执大圭,詹事府官六员导出升座,东宫官左右侍从,引礼官引王就拜位,行四拜礼,东宫坐受毕,东宫与王俱衣常服至后殿叙家人礼。
庞煌怎么也想不到,这些话老朱要通过自己的嘴说出来,难道是为了向太子示好吗?还是想把自己绑在太子朱标这驾马车上,向着历史驶向前去。
这件事也无可厚非,因为吴沉在北平的动作,会不会影响到太子朱标和庞煌之间的关系,这一点很耐人寻味,可能很多人都在观望,或者正在寻找着机会,挑拨皇室之内的和气,朱元璋却用了这么一个办法,将那些不和谐的声音打击下去,让群臣再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就目前的状况来说,皇族宗室之人,还是比较单薄,庞煌身为署理大宗正府宗正,所管理的事务也不太多。
目前,大宗正府基本上没有宗室可以管理,只有庞煌和李祺两人,偶尔在东角门见面,显得无比凄凉,也不知道是李祺的霉运带动了庞煌,仰或是庞煌的起落影响了李祺,他们两人除了驸马都尉的荣誉称号之外,唯一不同的区别就是在大宗正府的身份有些不同。
庞煌是署理宗正,而李祺则什么也不是,只能算是大宗正府的人。
但是,很多人看着两个人在一起,都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特别是身在中书省的胡惟庸,更是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妙来。
由于对自己地位的危机感,让胡惟庸不得不考虑良多,在朝议上,多次为原北平布政司布政使刘忠开脱,称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刘忠的罪行,反而将战火烧到了吴沉的那封奏折上。
奏折的内容,便是《北平时报》的争端。
这次挑拨,竟然直接将刘忠个人的获罪的因果,挑动到立场的问题上去了,甚至在京师的街里坊间,流传着驸马都尉在北平一手遮天,布政使伸张正义,反而被其恶人先告状,现在蒙冤待雪等等。
正巧,又不知道谁在秦淮河畔请了堂客,一个劲的唱着《窦娥冤》这个蒙元曲目,一时间,声援刘忠的人倒是增加了不少。
朱元璋哪里会在乎区区一个布政使冤枉不冤枉,在他眼里,官员有几个清廉的,尤其是对于自己大明所属的官员,整天臣服在中书省的yin威之下,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出来,根本不在乎事情的真相。
你胡惟庸要保护的,那就是皇帝要打到的。
君权和相权,第一次开始较真的开始试探,原先还相互客气一下,但是这次是真的有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