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在哲学上又被称之为特修斯之船,公元一世纪的时候,就被哲学家们拿出来讨论了。
它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
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
那么问题来了。
这时候的这艘船?
还是原来那一艘吗?
如果不是原来那一艘,那它究竟是啥时候不是的?
再延伸一点。
那就是换下来的部件重新组装成另一艘船,那么这两艘船,谁才是原来的船?
···
栗然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哲学这种问题,还是少思考为妙。
特别是我从哪来,我是谁,要到哪去的终极命题,思考多了感觉思想都漂浮起来了。
栗然的纠结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他感觉自己以地球时代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看出了很多的问题。
自从来到了灰蓝,在很多时候,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思维在被什么东西所限制或者操控着。
就像系统所说,自己一直都是一个被害妄想症患者来着。
所以他才开始质疑,地球的他和灰蓝的他,究竟有什么变化,让自己有了这种微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就像···
对了,楚门的世界!
仔细一想又不太像。
从到灰蓝起,他感觉自己所思所想,好像是一个人定下的程式一般。
就好像自己的内核已经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未知的东西。
不但如此,更让他感到内心的发毛的是,这里的每个人···注意是每一个。
都像自己一般,思维内核高度相似。
他们就像没用灵魂的内核,或者说内里全是同一个内核。
自己与他们交流的时候,就像是照镜子一般恐怖。
在他们和自己的头上,隐藏着一根细密的提线。
对,就像提线木偶一般,被幕后的人操控着,供人观赏娱乐。
这种感觉···栗然全身起来一层鸡皮疙瘩。
“小说!这里是小说的世界?”
“对了,在很久很久之前,我记得我记忆好像好像被抹消过一次。”栗然忽然变得目无表情:
“对了,我是那家伙的一个小小的思维,这里是他的脑内妄想世界。”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一双黄金开始出现在栗然眼眸中,一如系统曾经的模样。
“不对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又怎么可能察觉到这一切。”栗然继续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猛烈地摇了摇头。
“还有,如果我的一切,我的所作所为,我所遇到的人,事,物,不都完全没什么意义了吗?”
“那么我努力是干嘛?拯救人民,别搞笑了,他想谁死谁死,想给谁开挂就给谁开挂,那努力还有什么意义,我能改变这一切?”
“什么女人,不过是那家伙看多了其他人设往这个世界丢的空壳;什么成长,不过是那家伙内心的思维在随他的经历见识在变化而已;什么政体,大战,不过是那家伙看多了一战二战的纪录片资料,丢出来实践而已。”
“一切都是虚构的,没有意义的!”
细密的汗水爬上了栗然的脸庞,他扭曲着脸庞,细数着一切。
“这个世界的设定并不完善,思想文化领域还是地球那一套,如果说这是地球的平行世界,那么,历史不同的它,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说出那些个典故?”
“比如昨天我去见克总的,头一句话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种话怎么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不止如此,情况比这严重得多,就比如刚才,我回想起来了,有人削过我的记忆!”
“所以说,藏在不知道哪儿的你,给我出来!!”
“这人疯了吧?”
“怎么突然在街上大吵大闹?”
····
周围群众的议论让栗然平息了内心的想法。
他突然感到非常尴尬,看来自己的被害妄想症确实发展到了新的地步,他灰溜溜地逃走了。
话说,中二时期的他,确实有这种阴谋论的想法来着···
比如,自己的所思所想是某个人定下的,自己并不是自己什么的。
那么,他又为啥让自己想到自己不是自己这个问题?
想不通···
还有就是看了些科幻小说,觉得国家有什么洗脑装置,脑控制什么的。
···
如今穿越了世界又神经病一回了。
所以说哲学这种问题,吃饱了就别乱多想,多想真是会出问题的。
特别容易陷入虚无主义和精神危机。
尤其是无神论的人,没有个主心骨,没有灵魂的依靠,更容易陷入虚无主义和精神危机。
但于其被虚妄左右,我还是更愿意带着真实死去。
所以依旧无神论。
“或许我是个忧郁症患者也说不定呢?”栗然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是如我所想,我该怎么办?”
“我想做的事情,其实是他想让我去做的事情,我的未来和命运,都被他随意操纵,安排好了。”
“我什么时期,该干什么事,有什么想法,起什么矛盾,或许都被他记在小本本上了。”
“那我本身的主观能动性,有啥意义吗?”
“没有···”
“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