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滴答,鸟雀轻啼。.不知什么时候,德皇书房的墙壁上挂起了一张巨幅的西欧地图,施利芬手持一根指挥棒在地图下盛装站立,用他沙哑而浑厚的声音抽丝剥茧地向二人仔细讲述他的战略构想和实施途径。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张精密已极的蓝图规划在施利芬的描述下缓缓呈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基于德奥同盟和法俄协约的国际大背景,德国在未来爆发的欧洲大战中将不可避免的受到法俄两国在东西两线的双重打击。而德国工业力量虽然远远超过法俄两国的总和,然而在人口、资源等战争消耗品上却颇有不及;一旦同时和法俄两国进行硬碰硬的直接交战,将很难保证战争的胜利。为了打破这一不利局面,必须采洒个击破的战略:即有取舍的暂时放弃一个对自己威胁不大的敌手、对其采取守势,集中兵力先彻底击败另外一方。在高卢鸡和北极熊身上分别打量了半晌之后,施利芬把优先解决的目标选定在了法国。
这不是尼古拉二世一拍**式的临时起意,而是有实实在在的深刻原因。
1870年,霍亨索伦领导下的普鲁士王国在普法战争中大获全胜,久经战火淬炼的锋锐无匹的利剑瞬间捅翻了高卢公鸡,生擒法皇拿破仑三世,开启了德意志邦国**千年后重新统一的崭新纪元。这场战争带来的不仅是一个冠绝欧陆的中欧帝国的建立,更赋予了6000万德意志人战胜法国的强烈信心。随着这些年德国的经济工业以奔雷急电之势摩云疯长,德国战略家们更是对法国产生了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们认为一旦战争再度爆发,德国定然能像当年一样轻松横扫法国,一举登临欧洲霸主的荣耀绝颠。想想也是,当年普鲁士不过一邦之地,尚能把极盛时期的法兰西第二帝国轰然掀覆;现在统一后的德意志比当年有了改天换地般的飞跃革新,综合国力更是对法国呈现绝对碾压的态势,此番再度面对这个老对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除此之外,法俄联盟的另一方——**的难以战胜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拥有广无穷尽的回旋余地,他们只需不断后撤,便可让德**队陷入一个漫无止境的战役,最终像当年拿破仑一样面临失败之局。更何况**由于领土广袤、人口众多,其作为庞然大物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拿破仑东征的覆灭犹然历历在目,容不得施利芬不谨慎考虑。“在两面的战争中,整个德国必须扑在一个敌人身上,扑在最强大、最有力、最危险的那个敌人身上,而这个敌人只能是法国。”法国和德国一样,只需2周时间就能完成动员,在第15天就能发动大的攻势,而这相比于铁道窳陋的**而言无异于要快太多了。
在这种思想的指引下,施利芬把目光锁定在了法国身上,意图通过一场1870年普法战争式的胜利来彻底解决来自于西线的威胁。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在未来的战争中应该在东线采取对**的防御态势,在西线应当全力进攻法国,德国在东西线所投入的陆军比例大致为1比8。在德国全力西向之际,由德军一部和奥匈主力先抵挡毛子一会儿,等到德国收拾完法国之后,再通过铁路快速调转兵锋,迎击正在缓慢调动集结的东方顽敌。
施利芬的算计异常精细:**虽然拥有丰富的资源和整个欧洲都为之战栗的庞大军队,然而他们的动员速度却极为迟缓:一个被征召的**士兵前往前线的运输里程是700英里,是德国的4倍,而当时**在欧洲部分的铁路密度仅为德国的十分之一。凭借这种速度,**在东线所采取的军事行动将极为迟缓,以德国一部和奥匈帝国的全部兵力作为屏障,足以在东线支撑2个月以上。而到那时,西线战端早已结束,德国陆军正通过国内四通八达的密集铁路线以山呼海啸般的速度调往东线,**将没有任何便宜可占。德俄两国本身并没有多大的仇恨,双方皇室之间更是有着数百年的姻亲血脉;只要法国倒下,而德国主力已经迅速回防,那么**便不会再顽固地与德国为敌,从而以和平的手段解决东线战局。
然而法国人不会傻傻的等着德国人将他们团灭。普法战争结束之后,元气大伤的法国人为了避免亡国灭种之虞,在临近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德法边界线上修建了一条极其坚固的筑垒防线,从南端的瑞士一直延伸到北边的卢森堡。这条一战前期的“马其诺防线”迎面抵挡在德国进攻法国的道路上,成为覆灭法国的最大障碍。因此深受汉尼拔在坎尼战役中以侧翼进攻歼灭罗马军团启发的施利芬,决定将西线的兵力大概以1比7的比例分作左右两翼。在计划对法国人发动攻势的72个师当中,有9个师被部署在洛林与法国要塞对峙,10个师放在凡尔登正面作为“两翼间的枢纽”,而剩下的53个师将全部部署在沿英吉利海峡迂回的右翼。一旦战争的电钮按下,这支令人望而生畏的庞大集群将借道荷兰和比利时,如同一把劈山裂地的锋锐血镰横扫法国北部,兵锋直至巴黎。
施利芬认为,割让阿尔萨斯和洛林对于法国而言是奇耻大辱,因此法国一定会在开战之时集结大量兵力,对这两个在普法战争中并入德国的省份发动猛烈的攻势,一举收复失地以求血洗当年的耻辱。如此一来,本就弱于德国的法国陆军在北部边境的力量就会更加不足,面对德军强大的右翼兵力将毫无还手之力;德军在歼灭这些法军之后,一部进军巴黎、其余主力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