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当空,白云层叠密布。四艘基洛夫扔光了它们所搭载的海量弹药后,心满意足地悠然转身,重新上浮没入了厚厚的云层中。而成群的德军重炮也停止了怒吼,开始享受起了德国炮手们的养护服务。短短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它们便将超过四千发炮弹无情地倾泻到了对面法军的防守阵地上面;猛烈的爆炸如同天鼓激奏,即便是德军自己也感觉到惊心动魄!
浓烟滚滚,火光熊熊。此时的法军前线防守阵地,已经被德军的炸弹炮火给蹂躏得千疮百孔:战壕塌陷,土墙崩倒,就连好不容易才构筑起来的混凝土掩体也被炸毁了大半,无数不规则的水泥碎块遍地散落,有的还在向外冒着丝丝的白烟。劫后余生的法军士兵颤抖着从战壕中爬起身来,踉跄站定;他们蓬头垢面,遍身尘土,步履蹒跚,双目无神而呆滞,宛若经历了月读梦魇一般形如僵尸。数十名法军士兵双耳鲜血长流,开始声嘶力竭的在原地呼号蹦跳,又叫又笑;眼中恢复了一点神采的士兵看着自己这些可怜的袍泽,心中如垒巨石,梗塞难言。历史上,残酷的西线战场每天都会使得大量的交战双方士兵承受不住压力而发疯,又何况该部法军是第一次承受这种狂雷闪电般的打击的呢?
然而不等他们有片刻的喘息之机,德军已然趁势发动攻击了!
“吱嘎!”随着一阵钢链划过碎石的刺耳声响,德军坦克履带隆隆碾过崎岖不平的原野战地,朝着法军阵地以3k/h的速度徐徐驶去。发动机轰鸣嘶吼间。从尾部的管道中派出淡淡的白烟。放眼望去,绵延数公里长的宏伟战场上总共出现了超过50辆的这种钢铁怪兽;它们比普通的轿车要大上一倍有余,车体正面拥有大角度的倾斜装甲,其上的炮塔中,一门细短的火炮正随着炮塔的旋转而四下摆动。那乌黑森冷的黑洞炮口,让每一个直面它的人都为之胆战心惊,唯恐其对自己喷吐出致命的光火。
每一辆喷涂铁十字的钢铁怪兽身后,都跟随着一个连的突击部队。他们手持毛瑟98k步枪或德制麦德森轻机枪。腰带上系着四枚木柄手榴弹,以散兵队列徐徐推进。到了子弹无眼的战场上,每一名德军官兵都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全神贯注地注意着法军阵地上的各种动静。几名扛着长筒圆盘等分部零件的官兵走在最后,如有需要,他们可将这些零件迅速组装成一门60毫米的迫击炮。
后方则是担任推进任务的主力步兵集群。为了能一举砸烂眼前的法军防御阵地,为后续的进攻部队赢得时间。第六军军长拉塞尔一口气在战场上投入了他全部四个步兵旅中的三个,只留下了一个作为应付突发情况的预备队。在拉塞尔所处的丘峦之上放眼望去,只见无数的灰色星点布满了这片区域;只要是坦克所照应不到的偏僻地点,这些步兵便是担任进攻任务的主力。
最后方的一群部队,则是德*一级编制中所普遍拥有的骑兵。拒在清英的努力下,德国的骑兵都开始向装甲部队变身转型,但由于时间、经费、以及当前坦克那慢如龟爬的速度。德*中仍旧保留着为数众多的骑兵。在拉塞尔所指挥的第六军中,只有托椰所部成功完成了转型,另外还有3团15连共两千多的骑兵部队保持原状。随着时代的前进,往昔风头一时无两的骑兵部队,如今在西线战场上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了配角;在这种阵地进攻战中,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步兵身后,等待友军在敌方阵地上撕开一个口子后再纵马涌入,于近距离上发挥自己马刀和鲁格手枪的威力。
空中轰鸣之声大作,数十架肩生蝠翼的飞行器,如同一大群蜻蜓一般朝战场上嗡嗡飞至。它们都横向生长着一或三对木质蒙皮的优雅飞翼。机头飞速转动着巨大的螺旋桨,而在那些大型三翼飞机的机腹下面,还吊挂着几枚胖乎乎圆滚滚的航空炸弹。小巧轻盈的单翼战斗机后发先至,在空中倏然翻滚盘旋;阳光的照耀下,它们机翼上的黑色铁十字徽标显得是那么的醒目而刺眼。
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由空军、装甲兵和步兵互相配合的闪击式攻击!
“轰d!”面对来势汹汹的德军进攻,在炮击轰炸下残存的法军75毫米大炮发出了满是不甘的咆哮怒火;进攻中的德军队列里登时炸涌开赤紫橘红的耀目光辉,火焰狂涌,气浪排空。然而不等德军炮兵像往常一样观测法军火炮的所在位置。空中的那些三翼轰炸机就如同闻到了血腥气味的蚊虫般倏然行动起来。它们凭借鸟瞰俯视的空中视野迅速找寻目标,而后降低高度,将所携带的航空炸弹倏然投掷而下。
“轰隆隆!”雷鸣巨震,火光狂舞。层层叠叠的赤红光浪喧嚣怒卷,法军大炮的藏身之地登时被奔涌的橙紫炎风给吞没了。拒这种简易轰炸机的投弹精度远不如后世俯冲轰炸机斯图卡来得精确,但却可通过饱和攻击的方式来予以弥补:在德军轰炸机飞行员的作战条例中,但凡遇到敌军75毫米以上的野战火炮,哥达i型轰炸机所携带的4枚50kg航空炸弹就将全部扔下,凭借大装药和多发投射的覆盖性攻击来确保击毁。一时间,法军阵地在基洛夫们离去后再度遭到了航空炸弹的呼啸洗礼,火红色的光波气浪冲天炸射;不少在大炮附近的法军士兵也被这堪与战列舰主炮轰击的剧烈爆炸所波及,血肉飞射,横死当场。
一轮投弹之后,法军阵地上的火炮反击登时大为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