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白云纷涌,湛蓝色的天穹如同被洗过一般,澄净得令人迷醉。然而在其下方的巴黎城中,却满是一片饱受战争侵袭的狼藉疮痍之景:坍塌的楼房和碎裂的水泥石块密集遍布,视线中几乎望不到完好的建筑。大量德法两军官兵那血肉模糊的尸体在战场中央斜躺横陈,引来大量来自城区和郊外流浪的野狗前来分食撕扯;拒枪击爆炸声始终不停,但这些家伙们却没有半分的退缩。
清英手持望远镜,站在一座高耸的塔楼上朝西面静静眺望。号称艺术之都的巴黎,果然不负世界第二大城市的宏伟与壮丽,其即便是在遭受战火侵袭已满三月的当前,仍旧是残存有大量的建筑栉比林立。德军向其倾泻了无数的炸弹和炮火,仍是没有毁掉这座城市和法*队的抵抗决心。法兰西民族在20世纪初的顽强斗狠,和其在1940年的迅速屈膝有着天壤一般的区别:历史上,总人口只有3960万的法国,在蒙受了近170万人死亡和426.6万人伤残的巨大损失后仍旧没有向德国说出半个和字;这完全就是已经打到了全民癫狂的状态,才会向对手做出的玉石俱焚的亡命之举!
当前,法军在边境战役、马恩河战役、奔向大海和巴黎防守战中的总损失人数尚不满100万,距离其力竭不支还有极其漫长的一段时间。要想尽快解决西线战争,除了尽可能的消耗法军的兵员力量之外,通过击败英国舰队这种颠覆性的消息来打击瓦解他们的抵抗信心,也是一个重要的途径之一。在这种情况下,清英便再顾不得人道考虑,决意要放出潘多拉魔盒中的魔鬼了!
“殿下,好戏就要开场了。”一个略含兴奋和期待的声音在清英耳畔响起。清英转过头来,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倏然进入眼帘。他身材中等,穿着一件略显邋遢的深灰色双排扣大衣。乍看之下与那些小镇街头的不得志大叔没什么区别;然而其举手投足间的凝厚气韵、可以反光的明亮秃顶、以及那双在圆形眼镜后方炯炯有神的眼睛,却都无不彰显出了他作为科学狂人的独特神采。
他便是弗里茨?哈伯,1868年出生在德国布雷斯劳的一个犹太商人家庭,少时勤奋聪颖。对化学工业有着非同常人的热情。在19岁那年,哈伯便被德国皇家工业大学破格授予博士学位,并在此后的时间里一直处于当代化学领域的浪口潮头。历史上在一战爆发后,已经担任威廉皇帝电化学研究所所长一职的哈伯开始研制氯气、芥子气等毒气,并竭力主张将其运用到战争中去以赢得胜利。
在他的建议下,德军与1915年4月爆发的伊普雷战役中首先使用了毒气,并由此打开了一个装有恶魔的潘多拉魔盒,在大战中造成近百万人因此而死亡或伤残。而某位荣获一级铁十字勋章的波西米亚下士,也曾被毒气短暂的熏瞎了双眼;如果当时的毒气浓度再强一些的话,整个世界的历史都会随之而改写。
由于首倡毒气和德国战败之故。哈伯的名誉在那些由伦敦精英所编篡宣扬的历史中几乎被一踩到底;以至于人们一提到这个名字,就会将其和使用毒气的恶魔联系在一起。实际上,哈伯曾在1918年荣获诺贝尔化学奖,而瑞典皇家科学院之所以会在大战仍在进行之时决定授予他如此荣誉,是因为他在此之前曾创造了一个恩泽世界的贡献——哈伯法合成氨。
进入19世纪以来。随着世界人口的增长,人们因粮食问题而对氮肥的需求直线上升;而当时农业上所使用的氮肥全部来自于有机物的副产品,产量一直十分有限。当时一些有远见的化学家,都指出为了使子孙后代免于饥饿,必须要实现大气固氮。哈伯便从事了这一几乎是世界级难题的研究挑战。1909年,经过无数次理论计算和实验的“哈柏法”,终于能以氮氢合成的方式源源不断地对氨实现稳定的产出。并在随后的数年完成了从实验室到工业的量产。
合成氨的意义是极其巨大的。它让人类摆脱了天然氮肥的限制,等同于得到了上帝从空气中创造面包的无上恩典。一颗小小的原子弹,改变了整个二战的进程;一方澄净无色的合成氨,推动了世界农业的发展。它就是推动农业发展的核武器,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自从有了合成氨,肥料能用双倍掺;肥料用了合成氨。小麦亩产一千三,农民脸上笑颜欢,德国的粮食产量有望在今后翻一番。
而除了农业领域之外,合成氨对于德*火工业的推动,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它使得军工厂能通过这种被从空气中捕捉下来的氮元素。源源不断的制造出各种威力巨大的炸药,德国的军工厂再也不用向智利进口天然硝酸盐。如果没有合成氨所实现的工业固氮,德国这架被封锁了物资进口来源的战争机器,在运转半年之后,便会因为造不出各种枪炮弹的发射药和炸药而自行崩溃!
为了表彰哈伯在固氮领域的研究,所对世界农业发展和德国国家安全所做出的不可替代的巨大贡献,哈伯在战后被德皇冠以冯字姓氏,封为威廉伯爵,享受与德国皇室同等的待遇。每年的庆功节前,德皇都会来哈伯工作的卡尔斯鲁厄研究所亲临拜访,以感谢哈伯所发明的合成氨。当然这些都是后事,此时暂且不提。
一周之前,清英有感于德军将在巴黎城下所蒙受的巨大伤亡,遂向总参谋部提议,用一种“全新的武器”来打破当前的僵局,从而尽快夺取巴黎全城。而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