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微微点头道:“这是自然。贵国给予了我们难以计数的慷慨援助,现在也该是我们做出一些微不足道的回报的时候了。相信情况不会让您失望。”
“军队方面呢,贵党有没有在其中充分渗透进自己的势力?”得到中年男子的肯定答复之后,库佐夫再度出言问道,“相比于上街罢工示威的工人市民,这股势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甚至比革命浪潮的推动者更加重要;如果军队坚定站在沙皇一边,并对人群实施武力镇压甚至开火的话,人群那好不容易鼓舞起来的反抗勇气将极有可能被失去生命的恐惧所急速代替。当年我普鲁士王国,便是依靠绝对忠诚王室的军队镇压了自由派和社会民主派的暴动;而贵国的上一次1905年革命,也是由于军队的忠诚而被镇压了下去。”在谈到1848年那场欧洲大革命中的时候,库佐夫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而面前的三名俄国人也同样是面不改色,仿佛那些事败被流放处决的大批革命党人与他们没有任何的相关。
以利益为核心的结合,果然是比任何感情和信仰都要坚定数倍的存在。
听到这番话语,托洛茨基向旁边一直未曾开口的青年伏龙芝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用略带沙哑的浑厚声音出言说道:“的确,军队的态度直接决定了我们的革命能否获得胜利。仅仅一挺架在角楼上的机枪,就能让街道上成千上万的示威人群尸横遍野;当前我们虽然在贵方的援助下累积了一部分的枪弹军火,但这只能在一些特定诚下使用,根本不足以正面对抗沙皇的百万大军。不过,得益于贵国在战场上的相助,我们在军队中的宣传渗透,从一开始就是一路畅通。”
“自从我军在东普鲁士遭受坦能堡失利的那天起,好运就再没有降临到俄罗斯军队的头顶。而在波兰和罗马尼亚的连续几场战役,更是将俄罗斯战前所艰难训练出的那一批正规军全部耗尽。目前沙皇的军队,其主要力量都几乎不再是战前的原班人马,而是在战争爆发后匆忙从农田中征募抓来的庄稼汉。这些人此前一直都遭受着沙皇政府的压榨和欺凌,在军队中也同样是被炮灰奴役;因此他们对我们所提出没收地主土地、减租、反对战争等口号,都有着极大的向往之心。”
相比于托洛茨基那番答复得体、滴水不漏的话语,伏龙芝的言语中则略微带有一丝复杂之意。对于一名满怀抱负的有志青年来说,自己祖国的军队的连番遭受重挫无疑是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哪怕是这支军队正和他处在对立的位置也是一样。他平复了一下内心中有些异样的情绪,接着道:“除此之外,前线战场如同雪崩一般的溃退失败,也让士兵们心中的反战情绪空前高涨;那些满是失落和沮丧地从前线一路撤下来的数以十万计的士兵,都是接受我们关于和平反战的思想再教育的最好人选。”
“伏龙芝同志,前线战场的局势真的已经恶劣到了这种程度么?”听到这里,旁边的中年男子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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