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杏的脸色僵了一下,却依旧理直气壮,“当然是我的。”
郁娇笑了笑,“这是波斯地毯吧?据我所知,这种颜色的波斯地毯,在齐国京城只有两块,一块在皇后那儿,另一块,皇上赏给了林大小姐。”
“……”
“林大小姐嫁入裴府,带去做了嫁妆。裴大小姐脚下踩着的这一块,若不是皇后娘娘的,那就是林大小姐的。怎么算,都不是裴大小姐的吧?”
“……”
“所以,就算弄脏了,也不关你的事吧?哦,还有,私拿赏赐品,不知是个什么罪。”
裴元杏气得恨不得咬死郁娇。
这个郁娇,是怎么认出这块地毯,是波斯地毯的?
裴元杏从牙缝里吐了几个字,“我们走!”
丫头吓得飞快放下车帘子。
那个大个子车夫,愣愣看了眼郁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自家小姐灰头灰脸地下了命令,只好怏怏跳上赶车位,扬起鞭子,将车飞快赶走了。
小全子挠挠头,从前到后,他都是一头雾水,“小姐,他们为什么跑掉了?”
郁娇看了他一眼,转身往马车走来,“你希望,裴大小姐要你磕头道歉?”
“不想。”小全子嘟囔起来,“明明是他们的马车跑得太快,撞上了咱们的马车,却不讲理说,是咱们的马车撞了他们。”
郁娇坐进了马车里,柳叶放下帘子,愤恨说道,“小姐,这个裴大小姐也太不讲理了。自己错了,还要别人给她道歉,起先,还要小全子赔银子,她怎么这么嚣张?”
郁娇看了眼柳叶,未说话。
她心中冷笑着,裴家的人,自持高人一等,将谁放在眼里过?
……
裴元杏离开后,一直在心中恼恨着郁娇。
她今天要去见景王世子,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哪知,走到半道上,鞋子脏子,地毯也脏了,她还怎么去见景王世子?
本想让郁娇给她道道歉,让她的火气消一些也好,没想到,她反而被郁娇给教训了一顿。
太可气了。
郁娇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教训她?
裴元杏的手指,使劲的绞着帕子,恨不得绞碎了,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裴生,转道回去,跟上郁府的马车!”裴元杏眼底怒火一闪,对车夫吩咐道。
“是,小姐。”
……
郁娇的马车,继续往前而行。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了。
车外,小全子敲了敲马车的车板,“小姐,到誉亲王府了。”声音很小,就怕有人听见似的。
听得柳叶直皱眉头,“死小全子,小姐又不是来做贼的,你个死小子喊得这么贼兮兮的做什么?”
小全子往誉亲王府门前看去,心头一阵发怵,他能不小声吗?
那门前四个侍卫,一脸凶神恶煞的,跟那过年时,门上贴的门神似的。
老远瞧着,都叫人害怕,走近了,他估计得吓得昏倒。
“柳叶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小全子缩着脖子,小声说道。
“看就看。”柳叶唇角一撇,一把扯开帘子,走出了马车。
旋即,她呆住了,顿时狂吸了一口凉气,她吃惊地看着眼前高大气派的誉亲王府。
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她以为丞相府,是京城最华丽气派的府邸了,但跟誉亲王府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郁娇挑了帘子,看向外面。
誉亲王府,前世,她虽然没有来过,但不止一次地路过这里。
楚誉必竟是先皇的嫡皇子,是大齐国唯一的亲王,身份跟地位摆在那儿,他的府邸都不气派,谁的府邸敢气派?
裴家的,郁家的,还有太师府李家,三家合起来,都不及一个誉亲王府。
“四小姐,那四个守门的护卫,看起来不好应付,一个个很凶的样子。”小全子的目光,往四个守卫脸上扫了扫,一脸的胆怯。
小全子的年纪,也才十五六岁,没见过大世面,害怕誉亲王府的人,在所难免。
郁娇笑道,“柳叶也说了,我们又不是来做贼的,怕什么?”她将事先写好的贴子递向柳叶的手里,“去递贴子。”
反正,楚誉已经知道她会识字了,她就光明正大的写字好了。
不过,她没有用林婉音以前习惯写的字体,而是换了种写法,改写瘦金体。
这种字体,还是前世时,她替林伯勇抄写文书时,受林伯勇的影响,学来的。军中之人,大多识字较少,写得太潦草,将士们看不懂,会延误军情。而瘦金体,一笔一画,跟刀刻的一样,工工整整。不管谁写出来,都是差不多的样子,方便将士们辨认。
柳叶捏着贴子,往誉亲王府的府门口走来。
她心中直犯嘀咕,难怪小全子会害怕的。
她现在也害怕了,几个守卫们,盯着她看的眼神,像看入室打劫的贼子似的。
这都什么眼神啊,为啥这样看她?
她只是个小女子好不好?
守卫祁一拿胳膊捅了捅护卫祁二的腰,小声提醒:“看,来人了。”
祁二斜他一眼:“老子眼没瞎,不要你提醒。”
祁三向祁二挤眼:“是女的,怎么办?”
多少年来,头一个女的来拜访,真稀奇啊,话说,有女人来访,他们该怎么处理?
祁四拔刀:“兄弟们,抄家伙,打啊!”
祁四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