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出口,面色已由犹豫化为紧张的共工心头又是一紧,包含着惊恐的双目,紧紧地注视着萧石竹,深怕目光移开萧石竹反手就给他一刀一样。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没有罪恶感了。”萧石竹咧嘴一笑,对身后招了招手。
这莫名其妙的话,却让共工已是额上虚汗如豆;早已听闻萧石竹非常喜欢,也极其擅长在不经意间给对手下套,因此共工越是猜不透萧石竹此时要干什么,内心就越是忐忑。
浑身肌肉神经紧绷,顿觉时间过的很慢。
直到共工看到被五花大绑,用抹布塞住嘴的句虎被带到萧石竹身边,才如被雷击,脑中一片空白,内心的忐忑完全变成可恐惧。
押解句虎的两个萧家军军士,猛踢了他的膝弯,使得句虎一阵吃痛后跪倒在地上;接着军士二话不说,就拉着句虎的双臂,在共工面前平伸开来。
湖风扬起,带起湖面一阵涟漪,也卷起萧石竹和共工身前地上的几片枯黄落叶,在他们身前半空中旋了几个圈后,往更高的地方缓缓飞去。
共工顿知,句龙的伏击失败了;伏击地点也距此不远,但共工始终没有听到战斗声,想必是萧石竹早知有诈,提前以暗杀的方式,解决了伏兵。
更是紧张之余,共工心有恐惧,更有迷茫,不知萧石竹将会如何处置自己的义子?
“这个人魂,是你派去接我的吧?可他居然没去接我,而是借着接我的借口去伏击我了。伏击我,就是*裸的破坏安定与和平的搅屎棍。”萧石竹面带惋惜的瞥了一眼脸上流露出的惊恐,呆愣在原地的共工;又转头以戏谑的目光,看向满脸愤怒的句虎,缓缓抽出灭月剑,道:“我是先砍左手呢?还是右手呢?”。
“句虎,是你父亲亲口说的,像你这样的搅屎棍,要先断四肢后斩首。”共工的默然之中,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句虎脸上的愤怒的萧石竹,三言两语间,就把这笔“血债”理所当然的扣到了共工的头上:“别恨我,就你这样的搅屎棍其实应该受到凌迟的;但我得给你父亲点面子,他的要求我多少得满足一下,所以......”。
话未说完,萧石竹便毫不犹豫的对准句虎的右臂挥剑砍下,灭月剑如切雪断冰,把句虎右臂轻而易举的砍了下来。
脸上前襟溅了不少鲜血的萧石竹,面对疼得脸色煞白,汗如雨下的句虎,眼中连一丝的怜悯和不忍之色都没有,反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兴奋。
从他来到冥界,就没有真正的安生过,想要他的命的鬼,多了去了;从秦广王到明逸尘,从阿福到曾经的鬼虏,如今又来了个句虎。
萧石竹今日才赫然大彻大悟,在冥界中依旧是鬼善被鬼欺的世道。而要想不被鬼欺,那他就得站到冥界食物链的顶端去;一个让他和他的子孙永久称霸冥界十洲的念头,第一次在萧石竹的内心深处萌发。
因此他没有怜悯眼前的句虎,而是看着对方在“呜呜”一声痛呼后,浑身猛然抽搐几下,便把头一点一垂昏厥了过去,而无动于衷。
众鬼看着此血淋淋的场景,也是心头一颤后默然无言,共工则紧盯着句虎活生生的断了右臂,血流不止下猛然昏厥过去,也是不禁浑身一颤。
片刻后,心跳如鼓的他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后,不顾一切的走到句虎身边缓缓蹲下,巍巍颤颤的伸出他的手去,轻抚着句虎煞白的脸颊,又看了看他流血的断臂,双眼含泪满是悲伤与心痛。
一旁的句龙冷眼旁观着老父亲的举动,咬牙切齿半晌后,冷冷问到:“父亲,如果今天断臂的是我,你还会这么难过吗?”。
“你这说的这是什么混帐话?”共工仰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冷漠的句龙,涩声道:“他可是你弟弟啊!”。
“弟弟?他又不是你生的。”句龙冷哼一声。
共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句龙,却看到了对方的怨,对方的恨;顿时心如冰窟。他缓缓站起身来,很是失望的看了一眼句龙,身子猛然往后一跃,退出三尺后从袖中掏出一物。
萧石竹一眼就看清了他拿在手上,举过头顶指天之物是一支响箭。但他也不惊不惧,只是对身后的萧家军们打了个手势后,踏前一步,二话不说把句虎的另一只臂膀也一剑斩断。
与此同时,共工也不管不顾的拉响了手中响箭。事已至此,就算是垂死挣扎,他也不得不再搏一搏了。
或许提前行动,能很快杀死萧石竹后,把重伤的句虎抢回来医治;尚且有救。
四周的共工军早有准备,见响箭后不由分说的冲了上来。而也有准备的萧家军把他们马上拦住,使其不能近萧石竹的身半分半豪。
“保护好盈盈和句龙,把不降的敌军统统斩杀殆尽。”嘈杂的喊杀声中,萧石竹大声叮嘱后,转头看向共工。
“你想把龙窟里的密探,统统召集起来,和你此时带来的军士夹击我军?”欣赏着共工怒容,萧石竹得意洋洋地道:“可惜两天前,我的人就把你的最后一座龙窟给端了,你们的一切计划,也是我从你们发给龙窟里的飞鸽传书上得知的。你真应该让你的密探们,把密信看完即焚的,真不专业。”。
萧家军已和共工军展开了肉搏近战;枪声大作,刀光剑影间,萧家军在鬼虏的带领下,各个如下山猛虎一般,杀得本还来势汹汹的共工军们,多有不敌,抱头鼠窜。
鬼虏更是凶悍,手中双刀舞了个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