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军大队人马退往楚州。奔行了两个多时辰,人马都已疲惫不堪。深夜的寒风刺透重甲,林南抖抖肩膀,希望借助这个动作驱除一些寒气。在夜幕的笼罩下,整条官道上都有种既奇特又阴森的感觉,使残军全都不由得心生寒意。
林南北望前方两面树林中似有抖动。忙下令三军止步,侯君集不解的问道:“皇上,天色已晚,为何止步不行?”林南伸手指了指前方的树林,皱了下眉道:“夜风虽急,然而前方树林的抖动却似乎和风势并和相符,我怀疑里面定有伏兵。这群叛贼的首领不是个简单人物,一定不能大意。”
诸葛治点了点头道:“皇上所言不无道理,不如屏弃官道,改走齐河小路,虽然多行了三十里,但相对来说应该安全。”
“恩。”林南点了点头道:“等回到楚州,万事就好办了。”
高德弘已疲乏不堪,看了看林南道:“事不疑迟,皇上我们快走吧。”
“走!”林南打马转头,残军奔西而来。
齐河旁边的小路崎岖难行,残军拖着疲惫的身子跟在林南众人身后,有的支撑不住猝死当场,有的则脚下一软跌进河中,堂堂大隋御林军已完全成了一群狼狈之师,丧家之犬。
“我誓报此仇!”高德弘忍不住低声怒喝。
林南自从穿越到隋朝以来,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眼望前路已经沙石堆积,真是既怒又恨。
咕……咕……
两只垤蛄飞过,叫声凄厉,惹的众兵将心中更寒,正在此时,固然鼓声响起,紧接着四面铜角齐鸣。
“啊?”林南这一惊,险些跌下马来,众将和兵士们也都骇然不已,一个个勉强握紧手中兵器,但脚下都已打颤。
四周叛军以逸待劳,忽然杀出。数不清的叛军高举着九曲刀、哨棒、锄头和长矛等各式各样的兵器向隋军猛扑过来,来势之凶,另隋军全都胆寒心裂,连连倒退。
唰!刷刷刷!
就在隋军连连倒退的时候,后方忽然又杀出一队叛军来,这队叛军虽然只有七八百人,但个个手持弓弩,迎面就射。
弩箭qún_shè激飞,透体而过!两军相隔不远,近距离弩箭的威力便如火枪一般,穿透力极强。刹时间,隋军数百具血肉之躯好象被刺漏的水袋,软倒一片,粘稠的鲜红色血液从他们身上的箭孔中狂喷而出。
隋军既无体力,又无斗志,再遭此重创,一个个那里还有战心,只顾的四散逃命。好在叛军对于弩箭似乎驾驭不熟,所以对于四散乱逃的隋军难以射准,但犹是如此,隋军一样大势已去。
“皇上,前有伏兵拦截,后有弩箭qún_shè,左是悬崖,右是齐河,我们恐怕必死无疑了!”高德弘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了,说话也没那么客气。
林南握着宝剑的手已经发麻,这种形势下。怕自己是真的要必死无疑了。身旁四周还有不少文臣武将,但人人都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
隋军眼见就要全军覆没,叛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对付林南身边这几百侍卫还是绰绰有余。这时结萝忽然拉住林南道:“皇上,让臣妾负你过河吧。”
“萝儿你……?”林南看着她柔弱的身躯怎么也不敢相信她能负自己过河,众将也不敢相信,侯君集将大刀一摆喝道:“皇上,臣与你杀出去。拼了这条性命,也定要保皇上无虞。
“不行!”结萝大声否决了他,冲着林南跪了下来泣道:“皇上,臣妾自小深识水性,必能负您过河,请不要在犹豫不决了!”
“萝儿!”林南扶起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皇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势已危急。众将就算拼了性命也难杀出重围,不如就听绛丽人之言,让她负你过河,或许有一线生机。”魏征说完,诸葛治也单膝拜道:“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你快下决断吧!”
林南环顾四周,颤声问道:“那你们……”
“皇上,我等自追随皇上以来,倍受重用。心意已足,死有何憾!”侯君集说的群情激昂,众人全都异口附和。
“休要走了杨羽!”此时御林军已全军覆没,叛军已和侍卫门交上了手。虽然大内侍卫均是以一当十的高手。但因过于疲惫,也已难以抵挡住这千余叛军。
“保护皇上!”侯君集把大刀都扔了,提起宝剑冲过上去,其余众将也都追随而去。
“皇上快走!”魏征推了一把林南,结萝乘势一拉他,两人抓着手臂扑通一声跳下冰冷的齐河。
魏征见两人下水。也从腰间拔出剑来喝道:“粗识武艺的,随我诛杀叛贼!”这一句话,引着众文官无论会不会武艺,都抽出佩剑来和魏征杀了过去。
齐河中漂流着不少隋军的头颅和残肢还有尸体,结萝是绝对背不动林南的,她所说的负只不过是拉着林南的胳膊,勉强用一只手游水。林南根本不会游泳,所以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学着她的样子勉强扑腾几下,但也于事无补。
“河里有人!”这时叛军的弓弩手们忽然看见了水里的林南和结萝,那首领眯着眼睛看见是个穿龙袍的,顿时惊道:“狗皇帝要跑,快下水去追!”
可叛军们却互相瞪了眼,这群人全是旱鸭子,竟没有一个是会水的。
“废物!”那首领哼了口气,见追不上她们,忽然下令放箭。
数百枚弩箭如雨点一般射向两人,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