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睡下了吧?”
“睡下了,估计老夫人这一夜会睡的很香。”
“子龙,你说我要是将整个宗族全部迁徙到别的地方,他们会愿意吗?”林南明白古代人对家乡的看重,少小离家老大回。不管走多远,心中都会有着对家乡的牵绊,总希望能够抽个时间回家看看,这也逐渐养成了中国人的优良传统,而搬迁有时候很困难。
赵云不知道林南所指何意,便就事论事地道:“侯爷。如果祖祖辈辈在一个地方住惯了,突然间要搬走的话,只怕会有许多舍不得。侯爷是想将林氏宗族迁徙到陈仓吗?”
“不!到辽东,辽东郡。”林南始终对辽东念念不忘,因为他始终觉得与西北相比,他更喜欢辽东。对于林氏宗族也是做了一番思虑的,毕竟是他占用了林南的身体,那他就应该替林南好好的照顾好他的宗族,如果连自己的宗族都照顾不好。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辽东?恐怕会困难重重,路途遥远不说,且地处偏僻,何况侯爷的宗族祖祖辈辈都居住在凉州,要是真的搬迁的话,只怕没有几个人会同意。”
林南也很明白,就像他一直对辽东念念不忘一样,想来别人也是如此。他此刻脑海中在想。明天去湟中,如果能够顺利的解决叛乱的事情。收服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他就考虑在凉州留下来,关中称王也未尝不可。可如果解决不了的话,他只能强制的将宗族先迁徙到陈仓,等过了这场叛乱之后,再向辽东进发。毕竟让他待在三辅之地,离朝廷近,不好发展,而辽东偏远,山高皇帝远。信令传达不方便,反而可以有一番作用。
“天色晚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咱们还要去湟中呢!”
赵云“诺”了一声,陪同林南一起走进了房屋,然后自己也回房去了。
太阳不像炎热的夏天时那样火辣辣的,不像暴风雨前那样暗紫色的,却明朗而发出可爱的光芒,从细长的黑云底下静静地浮出来,清爽地照耀着,沉浸在它的淡紫色的雾气中。舒展着的云的上面的细边,发出像小蛇一般的闪光,其光彩类似炼过的银子。
秋天清冷的早晨,林南暂时辞别了祖母,带着赵云、夏侯兰、裴元绍三个人策马来到了襄武城的西门外。那里已经聚集了李文侯和他的一百多个手下,大家伙看见林南到来之后,便显得毕恭毕敬的,昨天林南轰动了整个襄武城,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李文侯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橙黄色的太阳,笑着道:“辰时一刻,侯爷来的真早!”
林南笑了笑,对李文侯拱手道:“你们来的更早,你的人都到齐了吗?”
“一刻钟前就已经到齐了,侯爷,我们出发吧!”李文侯道。
林南点了点头,轻喝了一声,便和李文侯率先策马奔跑到了队伍的前列,朝湟中方向驶去。
湟中不是一座城,只是一个地区的泛称,就如同关中、河套之类的。湟中在凉州金城郡境内,那里有一条湟水,沿着湟水两岸的地区被称为湟中,这里湟中主要是指金城郡允吾、破羌、安夷三县,而非是现在的青海境内的湟中县。
一行人一路上在李文侯的带领下逐渐向目的地驶去,为了路上不至于寂寞,林南便和李文侯相互交谈,主要闲聊一些关于湟中的事情,当然少不了向李文侯打听一下北宫伯玉的情况。
北宫伯玉并非汉人,而是一名胡人,属于月氏胡,追溯其先祖便是西域大月氏人。月氏本在张掖、酒泉两地,月氏王为匈奴大单于冒顿所杀,后人也相对分散,大部分向西而遁走,越过葱岭发展,只有少数的一部分留在了张掖,号曰义从胡。西汉时,霍去病大破匈奴,取西河之地,开发湟中地区,于是这些留下来的月氏人便前来投靠汉朝,从此留在了湟中,久与汉人、羌人杂居,渐渐地被汉化,名号也被称呼为湟中义从,不再以胡自居,但事实上,汉人还是称呼他们为胡人。
这次李文侯应北宫伯玉之邀,便是要和他一起去参加护羌校尉的军队,二人相约在破羌和安夷两县中间的洛都谷会面,那里是北宫伯玉居住的地方。
一路上风餐露宿,林南也渐渐地习惯了,只是在吃饭方面略有不同。西北人喜欢吃羊肉,他们随身携带了一些制好的奶酪,比埋锅造饭要方便省事多了。可林南、赵云、夏侯兰、裴元绍四个人都是汉人,偶尔吃一两顿也会感到新鲜可口,可一天到晚吃这些东西,他们吃不消。也觉得腻味,于是每次吃饭的时候,林南等人都要埋锅造饭,打点野味,交给裴元绍来做成美味。
凉州人大都弓马娴熟,随身都携带着弓箭和马刀,打猎也很随意,对于李文侯这些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裴元绍的手艺还算可以,李文侯等人吃上一顿之后就赞不绝口。于是打到的猎物都交给他进行烹饪。
林南和这些西北大汉相处了几天之后,渐渐地对凉州彪悍的民风所折服,这也就让他联想起来了为什么后来马超的西凉军团会如此的厉害了。
越朝西走,林南就越感觉和中原越不一样,地质地貌自然不说,就连沿途所见百姓的生活习惯也不一样,偶尔会在路上听到羌笛的声音,也偶尔会碰到成群结队的羌人。那些个羌人也都是个个身强体壮的。见到他们时,都会显得很是客套。
当羌人经过他们身边后。林南便自言自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