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慧娘看看高梦鸾的人马,欲言又止,高梦鸾看在眼里,知道她是嫌自己的人马少,但是高梦鸾也不解释,沉声道:“军马就在这里扎营,把金鼓声弄得大大的,让城里知道。”她带来的五千人马,都是葛峰山的喽罗,自然对她的命令无不尊从,一会的工夫就把大营给拢了起来。
高梦鸾请了崔慧娘到中军大帐里坐地,让人上了饭食,笑着说道:“打了一天,我们也都饿了,咱们女孩儿家,不学那些粗坯饮酒为乐,只管吃饭就是了。”
崔慧娘忍得实在难受,道:“高家姊姊,你们可是还有军马没到吗?”
高梦鸾点点头道:“还有这些人马,正在暗中设伏。”
崔慧娘计算了一下,这里撑破天有两千人,再有这么些,也不过就是两千人,够干什么的啊,她犹豫一会还是道:“小妹奉了花中秀校尉将令前来,随身带了五百人,现在就埋伏在彭城城外,我可以把他们都……。”
高梦鸾笑着打断了崔慧娘的话,道:“这倒不用,崔家姊姊不单要靠他们救出彭城王祖孙,还要靠这点人马保护他们,我这里暂时容不出人马帮着姊姊就已经很惭愧了,怎么敢再要姊姊的人呢。”
崔慧娘郑重的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
“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高梦鸾打断了崔慧娘的话,笑说道:“妹妹是怕我们这点人马没法攻打彭城吧?”
崔慧娘愧窘的道:“小妹就是胡乱担心,高家姊姊还请担待。”
顾大嫂笑道:“崔妹妹是担心这个,你放心,高家妹子早有安排了,绝不会输这一阵的。”
崔慧娘虽然心里还有疑问,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低头吃饭。
吃过饭了之后,高梦鸾立刻下令移营,向着彭城方面,前进了三里之后,重新下寨,袁涣在彭城严密防守,四门紧闭,再不出城一步,而高梦鸾也没有进攻的意思,崔慧娘虽然心里奇怪,但是也不好去问,只能带着自己的部下去接应刘琰,营救彭城王祖孙。
天光大亮,五千精兵从萧县的方向,向着彭城急急的赶路,领军大将是袁世凯的心腹李宝,当初黄巾乱起,李宝跟着袁世凯起兵杀贼,在南阳以北被黄巾军困住,李宝仗一对朱砂铁斧在黄巾军里杀了一个七进七出,就连黄巾军勇将波才都不是他的对手,袁世凯起兵南下,就把他留了下来,护着家小,袁宏急着打败高一功,这才把他从袁府要了出来,但是袁宏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所以并没有带他去梁国,而是让他留守萧县,随时支援彭城。
李宝在萧县,正好碰上来夺萧县的高览,两个人打了三天,没有能分出胜负,本来还要打下去,可是彭城的消息传来,李宝得三魂七魄一瞬之间去了一半,立时丢了萧县不管,带着人向着彭城杀来。
此时已经是五月中旬了,大热的天气,太阳好像火炉一样烘烤着人的身体,这些军士还要披着盔甲,一个个怨声连天,都不晚得李宝为什么非要在大日头底下赶不上路。
一员军侯凑到了李宝的马前,道:“李将军,将士们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不如改申时之后再走吧。”
李宝冷笑道:“这一路上匪寇横行,若是白天,在这大路上,还要好一些,若是黑夜,被那些贼人被缠一下,你是打还是不打,岂不是自找麻烦,告诉他们,都别废话,只管向前,到了彭城,打跑了那些贼,我自有好东西赏他们就是了!”
诸军听了,都是大不以为然,从这条路向彭城,都是坦途,除了‘寒松坡’就没有险地,可是寒松坡却是不能埋伏,有什么可怕的啊,只是李宝治军甚严,这些兵士实在不敢违拗,只能拖着脚步向前走着。
不到半日的工夫,他们就到了寒松坡,这里遍植老松,除了一条斜着向上的陡坡,就没有别的路可以通过了,而这条路略窄,只能容三人并育而过,要是走马,一次只能走一匹。
李宝大声叫道:“哨探先走,其余人在后!都要下马!”人先过去,再行拉马,时间会快一点,而且也安全一些。
诸军有气无力的答应,然后向着山坡上爬去,这坡也不算十分高,只是这些兵士都累得不行了,走进来颇有吃力,眼看第一拨人就要到坡上面了,突然一个声音叫道:“给我推!”随着声音连树枝叶都没有削净的大木头叽哩骨碌的滚了下来,借着土坡的陡峭,把那些爬上来的兵士都给撞了下去。
李宝又惊又怒,暴吼一声,轮开双斧拼命向上冲去,他的部下也有血勇的,把身上的甲给脱了,提着大盾护身,向上猛冲。
又是一阵大木头砸了下来,数百人给撞得倒在地上,呻吟不止,李宝狼狈的逃了下去,看着坡顶,就见几十个大汉嘻嘻哈哈的站在上面,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李宝气得跳脚大骂,歇了一口气,又向上冲,而且还鞭了不听话的部下,逼得那些人不得不跟着就向坡上冲了上来。
这一回将爬到山顶,都没有木将滚下来,袁军不由得一起欢呼,李宝也兴奋了起来,虽然他脑海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也被兴奋给压下去了。
众人拼了命的爬上坡子,后面的人跟着又向上爬,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后,那坡子后面的地面都被掀了开来,冲出来数百精赤着身子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