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宫几乎脱口而出:“三位姑娘是来我雁门助战的,怎么能在城外驻军呢,还是快快进城才是。”
丁绍干咳一声,凑到丁宫身边,小声道:“大哥,这些人来意不明,还是让她们先在城外驻扎吧。”
丁宫先是一犹豫,随后想到一但在城外驻扎,那他就看不到伍月所那张小脸了,立刻只觉得失去了好多东西,急忙摆手道:“哎,叔伦,你太愚腐了,这左头领是国祥的师姐,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说完一意让左椋禹把人马带进了太原,并让赵睿把人马从营里迁出来,安顿了左椋禹的人马。
当天晚上,丁宫在府衙之中大摆宴席,给左椋禹、伍月所、苦人龙三个人接风,诸军大将都应邀前来,只有袁朗以防范丁立趁机攻城为由,留在了北城门没来。
王寅因为劝了半天袁朗,所以来得也晚了,他轻催转山飞向着府衙而去,眼看就要到了,一个小花子从一旁闪了出来,就在他马前一跪,连连磕头,叫道:“王家大爷,求您赏一口吃得吧。”
王寅眉头一动,用力勒住了战马,他和王浑他们有约,来找他的一律叫他王家大爷。
王寅掏出一把铜钱丢在地上,道:“便赏你了。”
王寅丢钱的时候,好似不注意似的把一块玉佩也给丢到地上了,摔成两半,小乞儿惊慌失措,不去捡钱,先把玉佩捡起来双手捧送到了王寅的身前,连声道:“都是小人的错,都是小人的错。”
王寅抓起玉佩看看,摆手道:“已经碎了就给你吧。”说完催马向前去,那小乞儿跪在地上一个个的捡着铜钱,路边虽有过客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里。
王寅在马上把抓玉佩的左手抬起,张开拳头,里面有一张纸片,上面写着几个红字,却是这个时候的纸太粗糙,质地发暗,写红字能看得清楚一些。
“丁宫,今日死。”王寅猛吸一口冷气,把纸片揉碎,然后一带马缰转回了北门,只让随从的小厮去府衙告知,丁立人马有异动,他也不去了。
这个时候府衙之中,灯火点亮,光明耀日,大厅之中,酒宴满备,左首是丁绍和腾、马四将以及赵睿等军官,右首是丁宫的继室邢妙和丁国祥陪着左椋禹、伍月所、苦人龙三个人,而丁国宝以父亲在座为由,不肯入席,带着人巡城去了。
丁宫满面堆笑,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伍月所,其实整个大厅里,所有的男人,除了丁绍,也都眼睛死死的盯着伍月所,有她在这里,在场这些女子好像一下子都失去了颜色,让人记住的只有伍月所那一张芙蓉面了。
伍月所喝了几杯丁宫特意让人拿出来的清冽冽好酒,脸上泛起一丝红润,让人看着更是馋涎欲滴,这会她双手捧了一杯酒,那娇怯怯的样子,好像一杯酒的重量在她的手里都是负担一样,轻声说道:“明公,月所谢您收容我们姐妹,我们这三个,都是嫁不出去的,如今得了明公的收留也让我们能有一个给人为奴为婢机会了,小女子感念您的大恩大德,这里敬您一杯。”
丁宫热血上涌冲头:“这……这是说她们都有意托付与我吗?也对,女人自然是要在闺阁之中,吃吃乐乐,等着男人的宠爱,然后享受着男人给她们挣来的荣光,像丁立那样直接立女军,终归不是正途,这三个女匪肯定以为我被丁立逼住了,所以在我危难时来投,入我家门,让我不记着她们女匪的身份。”
丁宫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由得举起酒爵道:“伍头领太自谦了,既然你们投到了我丁宫门下,丁某人自然要护你们周全的。”说着一仰头把酒干了,只是伍月所却不依的说道:“明公欺负人,我这样的弱女子吃一爵,您怎么能也吃一爵啊,要吃一觥才是。”
爵是古代酒器的通称,所谓酒器者;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觯,四升曰觥,五升曰散,到散就是量器了,没有拿来喝酒的道理,而觥却是用来喝酒的,那玩艺就和一般都铸成各种奇异的形状,一觥四升,三国时候,大概也就张飞能拿它当寻常酒具使用,丁宫被伍月所的小眼神一瞟,竟然不顾自己的酒量,叫道:“取我的犀牛望月觥来!”
邢妙自去取来,满面堆笑的道:“大人却当与伍妹妹好好喝一杯,日后大家好相处啊。”
丁宫暗道:“这就是我的夫人,如此体贴,看出那伍月所有意,就要究合我们了。”他心中高兴,把巨觥的盖子打开,看到里面已经装满了一觥酒,虽然觉得多了些,仍然一举,道:“伍头领,我这里吃这一觥了!”说完仰头把酒倒进嘴去了。
伍月所也把酒吃了,用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没有大人的好酒量,吃这一杯,已经心口突突跳了,要不然怎么也当再敬大人一杯啊。”
丁宫听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若敬一爵,本官就喝这一觥,你如醉了,就留宿府衙好了,怕什么啊。”
赵睿看得肝疼,心道:“我这妹夫也太好色了,他儿子还被人关着呢,竟然在这和女人喝酒!怎么不是我!”越想越恨,也取了大觥,没人敬自己喝。
伍月所一幅视死如归的祥子道:“月所豁出去了,就敬大人三爵。”说完倒了酒向着丁宫一拱手,然后仰头喝了,丁宫眼看那样柔弱的女孩儿都喝了,岂能示弱,当真就也来了一觥。
三爵酒尽,伍月所无力的倒在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