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冯君侯断定并州肯定有铁矿的原因。
反而是五原地区,量大易开采的铁矿脉旁边,冯君侯没把握说一定会有煤。
毕竟他对包头这个城市只闻其名,未曾亲自去过。
后世的运输那么发达,说不定包头的煤,是从外面运过去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阿梅听了冯君侯的话,点头应下:“一切听阿郎的吩咐就是。”
阿梅现在很忙。
除了要做研究,还要担任冯府里几个孩子的家庭教师。
想想双双和阿虫的难缠,就知道阿梅平日里有多辛苦。
冯君侯也不是没有想过,孩子的基础教育就不用麻烦阿梅了。
可惜的是,不管是关大将军还是张大秘书,都表示强烈地反对。
就连李慕,也悄悄跟在两人后面不吭气。
虽然没有说话,但态度很明确。
所以冯君侯也莫得办法,只好暗地里多心疼一下这个最温驯的小妾。
陪着阿梅说了一会话,冯君侯这才起身,离开小院,回到关大将军的大院子。
果然,院子已经安静了下来。
一进门,就看到阿虫正苦着小脸,站在庭院里站马步。
正对着庭院的屋子门口,摆了一张案几,双双同样苦着小脸,趴在那里写着什么。
“阿顺呢?”
冯君侯背着手,悠悠地走过去,问向坐在门口监督二人的关将军。
双双看到自家大人过来,想起他的见死不救,别过头去,故意不看他。
关将军瞟了冯君侯一眼,似乎同样对他临阵逃脱的行为很是不满。
“说是想去看他的三个阿弟,所以我就让他出去了。”
“哦,这样啊。”冯君侯溜达了几步,然后走到双双的后面,伸长了脖子看了看。
不错,已经快要比得上自己了。
看来双双果然是继承了自己狂放不羁的字体风格。
怪不得关大将军总是对双双怒其不争。
双双偷偷地抬头看了冯君侯一眼,然后噘了噘嘴,故意捂住自己写的字。
冯君侯咳嗽了一下,转过头对关将军说道:
“小孩子嘛,其实……”
关将军正一肚子火呢,听到冯君侯张嘴,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当下喝了一声:“你闭……”
然后又看了一眼双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语气突然就缓和了下来,柔声道:
“阿郎若是无事,不妨去前面看看,毕竟离开长安这么久了,说不定积下了不少公务。”
所谓的前面,自然就是上值和处理公务的府衙。
“能有什么公务?不是都有四娘在吗?”
我刚从四娘榻上下来,难道我还不清楚府衙有没有积下公务?
不过这种事情,冯君侯自然是不敢当着关将军的面说出来的。
只是看到这对母女都不想看到自己,冯君侯也不好意思久呆。
就在这个时候,下人送过来的一张拜帖挽回了冯君侯的颜面:
“君侯,有人上门拜访。”
冯君侯一怔,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
“朱据朱子范?咦,这名字有点耳熟,可是我怎么想不起来是谁?”
这人谁啊?
没半点礼貌。
不知道冯君侯才刚从外面巡视回来需要休息吗?
按一般的做法,怎么说也是第三天才上门拜访吧。
冯君侯正嘀咕着,倒是坐在门口的关将军,起身走过来,拿过拜帖,提醒了一句:
“是不是吴国派过来,准备学骑战之法的人?”
“嗐!”
冯君侯一拍大腿,“我就说嘛,怎么会这么耳熟。”
正是因为知道此人是吴国派过来的,所以早早就收集过此人的资料。
没想到了时隔太久,一时间竟是没有记起来。
经关将军一提醒,冯君侯不由地摸了摸下巴:
“从收集的资料看,此人乃是孙十万的女婿,谦虚接士,轻财好施,孙权曾言此人乃吕蒙之后的文武皆备之辈。”
听到吕蒙二字,关将军目光一闪,然后说道:
“妾跟阿郎去前面看看此人。”
出自吴郡四姓之一的朱家,朱据怎么说也是个世家子。
除了文武皆备之外,样貌气度同样是过人。
他自然也知道,主人家才刚刚从外头回来,自己就立刻上门拜访,未免有些过于失礼。
可是他乃是肩负吴大帝的使命而来,从进入汉国开始,就如同被遛驴一样,跟在某人的屁股后面,遛了大半个汉国。
这让朱据心里实在是怀疑,有深谋远虑之称的冯鬼王,莫不成是故意对自己避而不见?
所以心里头肯定是有不平之意——你既然都无礼在先,那我无礼在后,又有何妨?
别忘了,你们汉国还有一批人在我们吴国学习操船之法呢。
冯君侯与关将军来到前厅时,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这么一个怀着种种疑虑的朱据。
“可是朱将军当面?哈哈,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冯君侯看到朱据,就连连拱手,满面笑容。
殊不知他的这些言行举止,反而是让朱据想起了一个词:巧言令色。
找不到你的时候,你躲着我。
现在好不容易才逮到你了,又摆出这副模样,以为我就会上当吗?
“冯君侯,朱某可是久仰大名已久,想要见君侯一面,真是不容易。”
好歹也是世家子出身,心里就是再不满意,修养还是让朱据对着冯君侯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