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陛下让校事府调派人手去汉国,参与铁甲骑军的事情,吕壹强忍内心的狂喜,直到离开皇宫,回到校事府,他才放声大笑。
下边的人凑上来:
“校书令看来是遇到了喜事?”
吕壹笑毕,这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容满面地说道:
“不是吾遇到了喜事,是吾等遇到了喜事,去,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吾有事要与大伙说。”
等校事府的人得知要派人去汉国,皆是大喜过望。
既然校事府有为陛下敛财的差事,所以大伙也都知道,平日里与汉国人做生意,最是赚钱。
更别说是军中采购这种事情。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铁甲骑军究竟要出多少钱粮。
但三国之间,军中采购都是占了朝廷府库支出的大头,可想而知钱粮数目之大。
既然是必要支出,那么这些兵器盔甲等物,由谁来打造,怎么个打造法。
不须刻意过手,都自会有油水主动沾上手来。
你说你家的料子好,他说他的料子好,只要是相差不大,定哪一家那可是有讲究的,对吧?
这几年来,兴汉会对校事府多有照顾,这才校事府重新在陛下面前站稳了脚跟。
校事府也投桃报李,给兴汉会在吴地的开了不少方便。
两者之间,可说是关系密切。
“从汉国采买马匹之事,明明是校事府谈下来的,偏偏最后却便宜朱据那厮。。”
有人愤愤道:“这口气,实是让人咽不下!”
吕壹摆了摆手,语气温和: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虽说铁甲骑军是军中之事,吾等也不甚明了,就是想插手也不好插好。”
“不过现在陛下遇到了难事,终是想起了咱们校事府的好。”
秦博点头,附和道:“想那朱据,从未去过汉国,更别说与冯君侯有什么交情。”
“想来冯君侯交给他的铁甲骑军所耗钱粮,根本不可能打什么折扣,不故意多说一些,都算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
吕壹会意,笑着接口道:
“我们可就不一样了,不但见过冯君侯,而且与兴汉会往来甚密。”
“若是让我们去谈,那就不是官面上的谈,我们可以私下里跟冯君侯攀攀交情。”
“必要的时候,”吕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悠悠地说道,“兴汉会不是一直想在荆州多种些甘蔗嘛。”
“只是碍于上大将军的面子,我们一直比较谨慎。”
上大将军领军驻守荆州的时候,曾上书陛下,让将士在荆州屯田。
所以虽然荆州种甘蔗的风气极盛,但多是私人所为。
军中将士的屯田,虽然也有一些,但多是在南边,核心地区比如南郡,一直没有放开限制。
“若是冯君侯当真能让我们在陛下面前涨面子,我们也可以想想法子,给冯君侯面子不是?”
此时拿屯田种甘蔗做筹码,吕壹也是有底气的。
那就是蜀地的粮食。
虽然前两年汉国与魏贼在关中大战,但蜀地的粮食仍是源源不断地运往荆州,极大地充实了荆州的粮草供应。
这个功劳,也是要记在校事府的头上。
因为居中协调此事的,正是校事府。
如今汉国得了关中,乃是名副其实的天府之国。
听兴汉会的人说,会首曾提起,待关中局势稳定之后,可以继续加大对荆州的粮食运转。
唯一的要求,就是把荆州的田地放开限制,帮兴汉会多种一些甘蔗。
其实校事府也不是没有过怀疑,既然蜀地与关中并称天府之国,为什么不能在蜀地多种一些甘蔗?
兴汉会的人就是叹了一口气:
“蜀地的地,特别是锦城周围的地,多是属于世家大族。”
“君侯与蜀地的世家极是不对付,故而兴汉会一开始只能是跑去南中那边种甘蔗。”
“而且丞相一向公正严明,就算是冯君侯,也是曾被丞相罚过的,所以不敢太过造次。”
“现在丞相虽然去世了,但君侯已是多年未回蜀中,总不能为了区区甘蔗,放弃前方的功业回蜀地操劳此事吧?”
“再说了,君侯年轻时就曾因为一些小事,被蜀中人士编排了不少难听的话。”
“现在成了朝中重臣,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呢,更不好做得太过,否则的话,人言可畏啊……”
理由很是充分,语气极是遗憾。
没办法,什么巧言令色心狠手辣,什么小文和冯鬼王,那都是实打实的传闻,就连吴国校事府的人,也有所耳闻。
校事府的人闻之,也不知怎么的,有些心有戚戚焉。
是啊,想要做些事情,怎么就那么难呢?
校事府在吴地的不少人眼里,不也是如狼似虎,人憎鬼厌?
“别看兴汉会家大业大,其实内部也有不少难事呢。”
“就说前些时日,就有人趁着丞相去世的时候,给会里上了眼药,会首不得不派人清查会里。”
“听说有些人因为手脚不太干净,被清查了出来,连累了妻女不说,严重的,甚至还丢了性命……”
“唉,别看君侯现在风光,其实背地里也是如履薄冰,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抓到把柄啊!”
“反正现在有南中的甘蔗,也有荆州的甘蔗,君侯觉得眼下挺好的,也没必要再大动干戈。”
林林种种,说得校事府都有些同情起来。
原来冯君侯也不容易啊!
不过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校事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