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少赚点。
但对于少赚就是赔钱的贪婪资本来说,在蜀地卖是最最下策。
往东的风险是最大的,但同时也是利润最高的。
高利润伴随着高风险,自古如此。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大伙都热切打探消息的原因。
不然真要走到半路了,这才知道前路不通,白耗时间人力不说,白费钱粮才是最让人痛心的。
万一半路遇到兵乱,人财两空那也是极有可能。
只有及早打听到确切消息,然后及时调整方向,早点做好准备,这才能提前避开风险。
“也就是说,曹贼这是要打陇右?”
有人猜测着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大变。
筹备了近三年,又是买名额,又是买织机,又是雇织工,又是包草场,今年总算是有了产出,大伙捋起袖子正准备大口吃肉。
在这个关头,曹贼居然想要翻过陇山?
简直是畜生不当人子!
“阉毒流于四海,桀逆遗丑,偷取天位,驱民东西,刑繁役重,无有宁岁,实天下之祸害是也!”
有老者连拍桌子,恨恨地骂道。
这一番话,骂得极是恶毒。
但听在众人耳里,却又极是悦耳:
“是极是极!”
“曹睿骄凶暴虐,奢淫无度,种种荒谬,俱足亡国……”
“大敌当前,吾等当助大汉破贼,以全忠义!”
“不错,此言甚善。”
……
就大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外头有仆人飞奔而入:
“何管事,护羌校尉府那边有人通知了,说是明日巳时,请你去府上议事。”
众人一听,顿时有些惊骇地看向何管事。
这何家,与冯君侯的关系竟是这般深?
何管事心里早就受宠若惊,偏偏脸上又得装成平常模样,咳了一声,站起来,正要说两句。
哪知只见外头又有仆人进来:“李管事,护羌校尉府请你明日巳时去府上。”
于是众人又看向李家管事:看来主人十有**是又要私下里给这两条狗喂食了。
心思还没落下,各家的仆人竟是争先恐后地来报,皆是说护羌校尉府来人通知,让明日巳时定要到场。
所有人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回,护羌校尉府竟是一个不落地把大伙都通知到,看来是有事情要与大伙说啊!
倒是原本一脸自矜持的何李两管事有些尴尬起来。
既然护羌校尉府把大伙召集过去,想来应该是与战事有关,更何况现在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于是所有人也就各怀心思地散去。
倒是何管事,在离开门口时,看护院门的一条黄狗突然叫了一声,气得他一脚踢过去。
这两年来,护羌校尉府随着平襄的扩大,也跟着不断地扩建。
现在已经分成了前中后三个建筑群落。
第一个建筑群以一个可容百人的议事厅为中心,周围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会议室。
穿过这个建筑群,就到护羌校尉府各级官吏日常处理公事的地方。
护羌校尉府的大部分政令,都是由这里发出。
各地大小事务,最后也是汇集到这里。
从外头到这里,有亲卫部曲把守,一般的无关人员,不允许到达这里。
这里最为重要的,自然就是秘书处。
最后一个建筑群,才是护羌校尉府府内人员的生活起居之地。
同时也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无关人员敢闯这里,直接就是强弓重弩警告。
警告过后,能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被问话。
在平襄,天大地天也不如护羌校尉府大。
更何况里头还住着一个姓冯的。
所有得到护羌校尉府通知的人,无一敢怠慢,第二天早上还没等时间,就早早提前过来。
何家管事看着护羌校尉府那高大的阶基,巍峨的大柱子,以及守在大门前的手持长戟的护卫。
只觉得一股威严迎面扑来,让他心里不由自主有些打鼓。
阶基是不敢走的,何家管事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连在护羌校尉府门前坐车的资格都没有。
他要是敢往阶基上走,护卫就敢当场把他拿下。
他走到侧门,对着门房行了一个大礼:“这位郎君,我是何家工坊管事,昨日受校尉府之邀,今日前来,却不知如何入内?”
门房的年纪不大,看到何管事行了这一礼,连忙还礼,满脸堆笑,却是没有一点校尉府的架子:
“原来是前来议事的管事,烦请走这边。”
门房早得了通知,指引管事走侧门,顺着路到达议事厅建筑群。
看到门房这般热情,何家管事心里的些许紧张这才安静下来。
“何管事,你到了那里,自会有人接引。但有一事须得明了,不得越过里头那个大门。”
门房最后还好心地叮嘱了一句,“不然被当成细作就不好了。”
何管事一听,连忙又转过身来,连连道谢,这才按着门房指引的方向走去。
他还没走远,只听得身后又响起门房的声音,看来是又有人到了。
此次前来的人,不但有各家管事,还有各个草场的部族头人,人数不少。
所有人都被安排到大议事厅里就坐,每张桌子上不但斟了热茶,还有一盘点心。
部族头人看到茶,眼睛都亮了,直接就往嘴里倒。
然后被烫得下嘴唇都翻过来了,噘着嘴直呵气,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