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挺麻烦的一件事,现在已经解决了一半,刘岳的皇祖母还有未来岳母的慷慨,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剩下的一半相当的麻烦,毕竟目标人物是一个大将军,搞不好人家就会扎刺,到时候弄得刘启骑虎难下,那一件好事,就变成了坏事了。
怀着很是矛盾的心情,刘岳等到了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他已经参与过很多次了,所以并不生疏,此刻站在大殿之中,只等着皇帝驾到。
终于等了一刻钟之后,刘启姗姗来迟,临坐下之前,还看了刘岳一眼,递给他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殿上的气氛很是温暖,君臣相谐,也没有什么苦恼的事情,就那样谈了将近半个时辰,刘启忽然点了刘岳的姓名,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事情。
“哦,陛下,臣确实有事!”刘岳站出班列,首先是展望了一下自己的雄伟蓝图,当然正是关于大汉仓廪的事情了。
他的一番描述,引得不少大臣都啧啧称叹,拍着马屁说睿侯高瞻远瞩,不愧是皇家近臣诸如此类的云云。
对于他们的奉承,刘岳自然是笑着接受了,因为接下来还有东西要说,要是现在谦虚了,那接下来的话就不好说了。
“睿侯如此高屋建瓴,实乃我大汉福分,想来在实现这样宏伟蓝图的路途中应该有着不少需要照应的地方,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就可以提出来,我可以一并给你办了!”刘启看着下面乱哄哄的场面,心里一声轻笑,觉得事情预热的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已经可以继续推进了。
刘岳如何不知道皇帝陛下想要说什么,立刻就倒头拜了一番,说出了自己的愿望,自然是提出了对河上千顷沃土的请求。
这个时候,全场立刻就鸦雀无声了,然后只听见周亚夫站在人群之中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盯着刘岳的眼睛几乎都可以喷出火来。
“睿侯,你少年英才,我周亚夫佩服,但是,你这强取豪夺的毛病却是不能惯的,你可知道,你所要的那千顷沃土,可都是我的田产?”周亚夫依然没有顾忌场合,直接就指着刘岳的鼻子骂开了,虽然语气还算客气,但是只要是个人就能闻到他话语之中的火药味儿。
“条侯,这倒不是我强取豪夺,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的地我的地,到头来都是陛下的地,另外,我刚才没有说清楚,你要知道,我并非是取了你的田产,而是收回了它的管理权,并且我每年会付报酬给你!”
刘岳争论了半句,不过明显并没有除掉周亚夫的心头之怒,他站在原地跳着脚,指着刘岳的手指头颤巍巍的。
“条侯,你那千顷良田,是肥沃,但是几乎有一半都是被闲置的,而且由于你耕种的手段并不高明,所以产量也不会太高,但是我可以保证,将来你的那千顷良田每年都会有很多的收入反馈给你,不知道这样的话,你是否能够割爱!”
刘岳已经将自己的目的解释的很清楚了,要是一个明智的人,此刻在高台上皇帝陛下的逼视下,应该已经知道该做什么选择了,但是,台下的是周亚夫,他是一个行伍之人,他信奉的只是我的就是我的,哪怕烂家里,那也是我的,所以刘岳的话,几乎就是在对牛弹琴。
“睿侯,我敬你一声睿侯,但是你要知道,你不过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儿郎,所以我并不相信你所说的话,还有你的那些所谓的好处,恐怕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你觉得我像是一个傻子吗?”周亚夫依然在咆哮,这件事,掉到谁的头上,谁都不会高兴。
“哦,那这么说,条侯因为太后还有皇后就都是傻子了吗?”刘岳一声冷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帛书还有一封信。
帛书自然就是太后给的地契了,至于那封信,是刘璇在跑过去告诉他事情搞定的时候送给他的,那是皇后的亲笔信,只要刘岳拿着这封信,就能去河上王家要到地了。
“这是什么?”周亚夫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有麻烦了,因为那帛书的样子他很熟悉,那就是地契的形制。
“这是太后和皇后赠与在下的田产,就和你的那千顷良田相邻,你刚才也口口声声说这是大汉的事业,现在却连支持一番的心情都欠奉,而且还在这里大肆的攻击太后皇后,请问你是何居心?”
一句话将周亚夫的退路堵得死死的,刘岳站在那里,等着他回答,皇帝也站了起来,百官也站在那里,有几个脸色很是不善,那都是太后的本家。
“这这这,我怎么会故意中伤”太后和皇后,只不过是因为睿侯事先没有知会在下,我的心中有些拐不过来这弯而已,你想要那千顷良田,我送于你便是!
这周亚夫明显也感应到了大殿上看向自己的那些不善的目光,所以,立刻就收敛了自己的状态,退了一步,不过他却并不准备放弃自己的利益,而是在心里盘算着怎样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他没有注意的是,大殿的上面,刘启的一双锐利眼睛此刻正死死的盯着他,将他流露在脸上的那些微妙表情尽收眼底。
“好了,条侯献出千顷良田资助我大汉农事,此乃壮举,所以朕将在未央宫中置宴,以示表彰,退朝!”说完之后,刘启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然后就拂袖而去,刘岳也向周围前来向他表示祝贺的百官回着礼。
从大殿中出来之后,刘岳就追着刘启的方向跑了过去,他想要知道皇帝心中的想法,因为这个周亚夫,历史上可是死的有些凄凉